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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大晚上的用强手电照人,即便对方是个死人,被强光这么一照,多少也会有些反光。但眼前的瘸腿老张却是死气沉沉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试着叫唤了几声,但水牢内的老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是真死了吧?!”
这名特务心中暗自想着,连忙凑近水牢,用手电筒仔细照射着瘸腿老张。水牢里头因为构造的缘故,犯人是没法躺下的,只能依靠锁链吊立在那里。
而此时此刻,只见瘸腿老张一动不动地吊在那里,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已然是一副死人的模样。
这名特务见状,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道:“卧槽,这瘸腿老张还真他娘的死了!这下可咋办?马三那厮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他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爬起身来,急匆匆地朝着外头跑去。
马三正在班房内打着盹,这大半夜的,也没啥事,他干脆就找了张破椅子,躺在上面睡了起来。
睡梦中,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一名特务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喊道:“头儿,不好了,出大事了!”
马三被这名特务吵醒,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他坐起身来,没好气地骂道:“他娘的,你这是咋了?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名特务闻言,却是顾不上许多,他一把抓住马三的胳膊,急声道:“头儿,出大事了,瘸腿老张死了!”
“什么?!”马三闻言,顿时睡意全无,他一把推开那名特务,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你说什么?瘸腿老张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连忙穿上衣服,带着几名手下,急匆匆地朝着水牢赶去。
水牢前,马三等人围了一圈,只见瘸腿老张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吊在那里,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已然是一副死人的模样。
马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抓住刚刚跑来报信的那名特务,怒声道:“他娘的!这瘸腿老张怎么突然死了?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那特务被马三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巡逻到这里,用手电筒一照,就发现他,他这样了。”
马三闻言,气得直咬牙,他瞪了那特务一眼,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通知狱医过来!”
那特务闻言,如获大赦,连忙转身跑去。
不多时,狱医便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他挤进人群,来到水牢前,看着吊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瘸腿老张,皱了皱眉,随即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老张的颈动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一番。
检查完后,狱医站起身,朝着马三摇了摇头,沉声道:“马队长,这名犯人怕是已经没救了,脉搏和呼吸都没了,人已经死了。”
马三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怒视着周围的特务,忍不住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犯人都看不好!这下可好,人死了,董宏亮的事儿才出多久,这瘸腿老张却又死了,这让我如何去跟上面交代!”
周围的特务们被马三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为了保密,那董宏亮已经投诚,佯装自杀一事,佟海涛并没有告诉太多人,包括马三在内的这些特务们,都以为董宏亮是真自杀了。如今瘸腿老张又死了,这让马三感到一阵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向上头交代。
马三骂了一会儿,见没人敢搭话,便又转头看向狱医,问道:“张医生,你能确定这犯人是怎么死的吗?”
狱医闻言,沉吟了片刻,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名犯人应该是死于心脏衰竭。”
“心脏衰竭?”马三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狱医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名犯人此前应该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再加上被关押在水牢这种阴冷潮湿的环境之中,身体长期受到摧残,这才导致心脏衰竭而死。”
这时,一名胖特务凑到马三身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马队长,咱们76号这牢房里头死个人,本来也不是啥大事儿,只要咱处理得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上面也不会追究。要不,咱就把这事儿给瞒下来?”
马三闻言,瞪了那名胖特务一眼,怒声道:“瞒下来?你脑袋长猪屎里了?!董宏亮那事儿才刚刚过去没多久,现在瘸腿老张又死了,你让我怎么瞒?!上面要是追究下来,你我都得掉脑袋!”
那胖特务被马三骂得狗血喷头,不敢再吭声。
马三却又狠狠地踹了这名胖特务一脚,怒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这事儿上报给佟处长!”
那胖特务被马三这一脚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便要离去。
“等等!”
马三又叫住了他,脸色阴沉如水,他吩咐道:“你小子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给我稳住了,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来。你去通知佟处长的时候,记住要表现得镇定一些,千万别让方副处长那边得到什么风声,明白了吗?”
那胖特务闻言,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离去。
马三望着那特务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娘的,真是一群废物!”
情报处处长佟海涛刚从医院里头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抽根烟打会儿盹,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那胖特务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处长,不好了!76号牢房里又出事儿了!”那胖特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佟海涛闻言,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声道:“你说什么?76号牢房又出事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胖特务不敢怠慢,连忙将瘸腿老张在水牢中死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佟海涛。佟海涛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沉声道:“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马三那个废物呢?他干什么吃的?”
那胖特务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马队长已经让小的来向您禀报此事了,他……他正在牢房里稳定局势呢。”
佟海涛闻言,冷哼一声,道:“狗屁的稳定局势!我看他是不敢来见我了!这只没用的宗桑配!这件事情要是被那姓方的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文章!”
佟海涛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他气得脸色铁青,甚至说可以是大为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东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了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胖特务看到佟海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怵,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声道:“处长,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佟海涛瞪了那胖特务一眼,怒声说道,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沉声又道,“这老东西从被抓进76号开始就一直嘴硬的很,一个字都不肯说,上头原本就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想找个机会处决掉他了,只是没想到这老东西自己却先一步死了!”
“这样,你赶紧去通知马三,让他先找个身材差不多的犯人关进水牢里,顶替瘸腿老张。等过几日风头过了,再将那替死鬼秘密处理掉,对外宣称瘸腿老张因病暴毙狱中,此事就算过去了。但记住,事情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以免被那姓方的抓住把柄。”
胖特务闻言,连连点头,道:“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通知马队长。”
在得到佟海涛的指示后,马三也是立刻着手安排起来。他先是对在场所有的知情人都狠狠敲打了一番,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半句,否则格杀勿论,而后他便吩咐手下人将老张的尸体从水牢中抬了出来,用麻袋装好,趁着夜深人静之时,运出了76号牢房,按照惯例,这种死掉的犯人,都是直接拉到乱葬岗扔掉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找了一名与瘸腿老张身材相仿的犯人,将其打晕后,丢进了水牢之中,顶替了老张的位置,该说不说的是,那人正好是个哑巴,这样一来,就更不用担心他会泄露什么秘密了。
而另一边,林放正躲在暗处,悄悄地观察着牢房内的一举一动。他见马三等人将瘸腿老张的尸体运走,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只要等那瘸腿老张被运出76号,他便能想办法将其救走,然后再设法让瘸腿老张苏醒过来,如此一来,他设计的营救行动就算是彻底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