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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要面对的，是一个红衣养鬼人。
人，是一个比鬼怪更复杂的综合体。
鬼怪要达到红衣级别才能展开灵智，和人比终究要差上一截。
而且，某种程度上讲，鬼怪比人还要有底线。
至少它们做事有自己的行为逻辑，而养鬼人，几乎没有。
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谁也猜不出来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感受到它的气息了。”
养鬼人的声音沙哑，但依稀可以辨别出来是一名女性。
她在一众青色厉鬼的簇拥下走出阴影，大摇大摆地来到红色机甲面前。
鬼气散开了些，徐顾渊也在此时终于看见了养鬼人。
她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一张空白的、没有一丝图案的面具。
黑色的斗篷遮蔽了她的身躯，配合面具，几乎遮挡了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你是谁？为什么要进攻怪谈协会？”
徐顾渊大声喝问。
他没有率先出手的打算，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尽可能拖延时间对他来说是最有效的方案。
但对方是人，一个修炼到红级的人，完全没有被徐顾渊拙劣的计谋骗到。
两把铁扇自修口射出，停在养鬼人的手心位置。
“没错了，就是他，临江第一鬼王，现在竟然沦落成这副模样，啧啧”
养鬼人抬起右手，铁扇末端竟冒出一截锐利的尖刺。
下一秒，她的身形一闪，从徐顾渊的视野中消失。
“去哪了？！”
直到这一刻，徐顾渊才发现自己和红级之间的差距。
“砰！”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将徐顾渊的注意力拉回。
他震惊地看向身前，那名养鬼人竟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机甲胸前，手中尖刺铁扇直直地戳向机甲胸腔，而那正是自己的驾驶舱所在位置！
但更令徐顾渊震惊的是，机甲，自己动了。
坚实的手臂挡在胸前，主动隔挡下了这凶猛的一击。
机甲内向驾驶舱传递着温柔的暖意，抚慰徐顾渊受惊的心灵。
徐顾渊恍惚间，仿佛看见叔叔的样子。
他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拍在自己的头上，笑骂道：“臭小子，你才什么水平，也敢说自己不怕。”
徐顾渊伸出手，想要触碰叔叔的身影。
但下一刻，金属交鸣声再次响起。
戴着纯白面具的养鬼人挥动手中两把铁扇，同时砸向机甲拦在身前的手臂。
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上次，逼得徐顾渊连连后退数步才止住。
“就这点力量吗？现在的你太弱了！”
养鬼人厉声喝道，强大的气场瞬间覆盖整片战场。
另一边，无数厉鬼执念疯一般地扑向基地区域，但青白雪花落在它们身上，灼烧着它们的魂体，逼得它们寸步难行。
眼前叔叔的虚影消散，徐顾渊重新握住操纵杆，双目凝神，最终轻念：“叔叔，又要借用你的力量了。”
身体躯干四肢的红纹消弭，尽数融入机甲之中，徐顾渊再次睁开眼，瞳孔中已是一片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