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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以他对贵妃的了解，根本不可能如此踌躇和犹豫。
没有人可以改变贵妃的想法！
但眼下显然有人做到了旁人做不到的程度，而那个人，正是寿王！
“娘娘，这么多年都是您安排好了一切，殿下那边只需要按照娘娘规划好的路去走就行，依老奴看殿下就算不满也不敢忤逆娘娘的决定。”
三言两语，无不是在提醒贵妃，她身为魔门教主掌控一切，何须要顾虑李长寿的想法？
当年贵妃能够为了陷害齐皇后亲手掐死两位皇子，后来又考虑过故伎重施，安排人弄死李长寿陷害太子，就证明了在贵妃心中她自己最重要。
至于其他人？
生死都和贵妃自己的利益相关。
“大胆！”
轰！
一声怒哼，曹公公只感觉一股杀意笼罩在了他全身，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贵妃当场诛杀。
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不过，那么多年，贵妃一旦真的动了杀心，就不曾见有谁能够活下来。
哦不！
有人是例外！
那个人，正是如今的寿王，李长寿！
“娘娘息怒！”
曹公公额头冷汗直冒，他就实话实说，怎么就突然间恼怒起了杀心？
当然他不敢如何，只能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心中却已经叫苦连天，他今晚会说那些话，完全不是他本意。
而是李长寿授意，是李长寿让他试探一下贵妃的心思。
“你好大的胆子！寿儿是本宫的孩儿，也是你的主子！”
贵妃眸子闪烁着杀意，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间动了杀心，然而就是在听到曹公公的一番提议后，心中非常不舒服。
“娘娘，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但老奴都是为了娘娘，为了本教啊！”
曹公公假惺惺的表忠心，这番话倒也不完全是违心之言，在今晚之前他的确是贵妃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人，贵妃这些年倒也没亏待他。
“本宫不想再听到刚刚那番话！”
贵妃冷眸望着跟随自己最久的忠仆，她可以随手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却不会轻易取曹公公性命。
毕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也因为曹公公护着，她才能在伤势多年未愈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贵妃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没刚刚那般杀机重重，“寿儿是本宫如今最重要的一步棋，本宫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他分毫！”
“是老奴多嘴，是老奴该死！娘娘息怒！”
曹公公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同时老奸巨猾的他心中其实已经明白。
今晚贵妃的反应已经充分说明贵妃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女人，至少心中有了牵挂。
这对于魔门中人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当然曹公公也不傻，有些话他可不会点破。
“本宫乏了，退下吧。”
“老奴告退。”
曹公公退出寝宫，其实有句话他刚刚差一点问出口。
一旦寿王登基称帝，要与魔门为敌的话贵妃会作何反应？
今晚他隐隐在寿王身上察觉到了某种危险，隐藏的这么深，怎么看也不像是和贵妃一条心，分明是脑后有反骨啊！
可惜，他管不了，也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