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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你也还没吃早饭吧？”她将小萨抱在怀里摸摸屁股又揉了揉脑袋，最后从一旁的挂钩上取下狗绳套上它脖子，“有一家馄饨店我上学的时候常去，今天突然想吃了。”
“走，在哪？”
靳尧说了个地名，两人一起下楼的时候喻延问了句要去哪里。
“不告诉你。”她牵着小萨故意绕到喻延身边，两人拌了几句嘴，落到林怀远眼里颇像小学生吵架。
“她带我去吃馄饨。”他把靳尧叫回来，好声好气跟喻延说了声再见。
听到他们要去的那家店，喻延愣了下想说可能已经关门了，但转念一想刚才被靳尧气到就又闭了嘴，去吧去吧，就让你们白走一趟。
正是寒假里喻延给她带宵夜的那家店，靳尧那天因为刷了牙不乐意吃东西，但其实后来一直想着，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哪知车开到路口发现前面在修路，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能停，绕着小路弯弯曲曲走了一段，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卷帘门和上面贴的店面转让四个大字。
“怎么不开了？”靳尧牵着小萨的手松了松，明明在她印象里这家店总有排不完的队，完全没想过会有店面转让的这一天。
再放眼看去，这条巷子从头到尾全部都在整改，曾经开在陆记馄饨铺两边的其他店铺似乎也都变成了其他店。
“我带你去别家吧，”林怀远准备拉着她掉头回去，可靳尧还愣在原地，见她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只好安慰了一句，“店面开开关关再正常不过了。”
靳尧倒也不是因为一家店的关闭而突然伤感，她没那么矫情，只是忍不住会感慨，没想到上次喻延问她要不要吃，竟然就是最后一次。
她忽然抱住林怀远，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一句话没说。
想到明明一个多小时前他还在飞机上，心里肯定也为章选的事情多有不快，现在却又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起去吃早餐。
光是这样想，靳尧心里就一阵发酸，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他来回奔波，替他感到有些委屈。
林怀远并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只好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地轻哄，“我知道有家馄饨店也很好吃，是我以前常去的，离这里也不远，走不走？”
也是家开了好些年的店面，靳尧照常点了份拌馄饨和一屉小笼。
打开蒸笼时热气一股脑往外涌，店内冷气充足，冷热交加着只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林怀远把馄饨拌好才推给她，又拿了小碟子倒上陈醋放到旁边。这么久以来，两人不论是出去旅游还是一起吃饭，他总是如此细心周到。
靳尧吹着热气咬了一口，其实这些店里做出来的东西在味道上没太大差别，做法相同用料类似，若要说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回忆作祟添了层滤镜罢了。
“如果我们要订婚，你会有什么想法吗？”他问得突然，丝毫没有铺垫。
一口汤含在靳尧嘴里不上不下，她好不容易喝下去，又不敢轻易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也同意了，等到订婚前，你会和邹允书一样生出别的想法，随后什么都不说的一走了之吗？”是个类比事件，他却说得格外复杂。
简而言之就是，你会逃避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靳尧也不假思索地说了句不会。
只是在心里琢磨，他会突然这么问，究竟是受了此趟旅行的影响，还是真的有了求婚的心思？
就在靳尧即将在脑中展开复杂设想前，他简单哦了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以也就不了了之。
“对了，手书修复怎么样了？”放假前她记得林怀远说修复事宜还差一点，可能要等暑假结束后再继续。
“傅老师最近回老家了，许馆长虽然说可以帮忙，但我要得空会自己去把傅老师剩下的琐事完成。”林怀远早就没了寒暑假一说，只要公司不忙便在临江和月城两市之间来回。
如果靳尧还想去哪里，他也能安排出时间来，甚至在她放暑假前就已经做好了陪她玩两个月的准备。
“嗯……”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仿佛多难开口，“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傅老师的话，考研的念头也反反复复，总有些摇摆不定。”
“其实实习也好考研也罢，只要是你不会后悔的决定，又何必受旁人影响？当然不管哪一个，如果你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他看着靳尧认真地说出这番话，而话里的意思也不是第一次告诉她了。
“之前你说一起上下班的事，我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错。”靳尧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应该不算太委婉了吧？
林怀远终于明白她为何难以启齿了，刚才问的修复、考研，都不过是说话起个兴，实际上是想好了同居的事情。
“那么靳小姐，你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吗？”林怀远知道靳尧多半是不好意思直说才这么弯弯绕绕一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既然你再三邀请，那我就勉强愿意吧。”靳尧莞尔，果然他能清楚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