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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看看。”程载却并不听她的，只是上车关好门后，侧着身子喊她拿手给他看，手也伸过去抓住她手。
还有一只在另外一端，程载看左手没事，那肯定就是靠副驾驶那边的右手有事了。
“来，我看看。”
当时他还在办公室开会，就瞧见电话屏幕亮了。开会的时候都不能接电话，他规定下来的规矩。
但那十一位数字很显眼，他倒背如流。几乎刚响一声，还没第二声就被他接听。
但电话那端的人却并不是她。
是她某个好朋友。
具体他没见过这个好朋友，但这些年来，这个声音倒是很熟悉。听她说许攸手受伤，他当即放下一会议室人不管，径直从会议室跑出来。
一路开过来。
担心得不行。
许攸偏偏身子，把那只手躲起来，面色微沉，固执地不想给他看。
“开车。”
“给我看看我马上就开走。”程载捏紧她手臂，表达自己现在坚持己见的同时还不至于捏疼她的力道：”乖，我至少要确认你没事。“
“我没事。”
“我看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说，我要是有事儿还能走路吗？开车！”
“攸攸别闹！”
一句话说出口，许攸冷着脸看他。仿佛刚刚所有排斥他的力气都在这一刹那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是呀。
闹。
在他心里，她什么时候不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缠着他喜欢、缠着他爱、就算是那档子事儿，也多半都是她哼哼唧唧缠着他才有。
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大抵这世间所有男女感情也就都这么回事儿，幸福都是少的，多半还是不幸的。
要不然怎么能衬托那一点点幸福是真实又幸运的呢？
他虽呆愣木讷，虽情商低下且不知情趣为何物，但他踏实沉稳，对她也大方细心。
她还要求什么呢？
可
可当她听说他之前曾暗恋过一个人，还为此放弃医疗事业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彻底碎了。
又冰又碎。
她没说，他也从不会提出来说。两人皆是心照不宣，保持冷战一两个月了。
“程载，我们分手吧。”许攸开口说道，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刚刚跟他对抗的时候那样激昂匪气。
两人在一起三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话语。即便没有什么“我爱你”“我想你”“我喜欢你”之类的情话出现，但分离的话更是没有。
所以当许攸平静直抒胸臆时，程载彻底愣住。亦或者可以说是被这句话吓住了。
“好，你说不看就不看。我们回家再说。”
程载沉默几秒后，偏头坐正身子，又想起她安全带还没系上，转身埋头专心给她系上安全带。
也系上自己的。
刚发动引擎，许攸又开口道：“我说，我们分手吧。”
许攸再发声。
程载手换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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