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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川急忙给嫂嫂拍着背。
景修俨却僵在了那里,视线望向了慕云舒的方向。
她好似没听到大嫂说了什么,只是目光带着笑意地凝视躺在床上的行舟。
从这里看过去,景修俨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低垂着,那双干净澄澈如湖泊般的眼睛里漾着慈爱,手轻轻拍着行舟,却又好似怕把他给惊到似的悬在空中,无意识地拍着空气。
景修俨不知是什么感觉,就好似一颗心脏被一双柔软的手狠狠攥紧了,有些疼又有些堵。
因为景修俨跟景澜川毕竟都是男子,不适合夜宿在已故大哥的院子里,在慕云舒的坚持下,由她亲自带着蒹葭跟鹿鸣照料行舟。和雅随其母亲住在含晖堂偏殿,与她们一墙之隔,以防万一。
深夜,时间早过了子时。
慕云舒起身,来到了行舟的床前。
前半夜都是蒹葭和鹿鸣在管,慕云舒先睡了会。后半夜准备是让似画来的,但是大夫人雨夜跪行又在祠堂内激动,也伤了身体,后半夜起了高热,似画在那边照顾抽不开身,便没让她过来。
慕云舒让她们去休息一会,毕竟前半夜行舟高热呕吐,二人忙碌了好一阵,现在才稳定下来,她一个人看着还是可以的。
二人走后,慕云舒斜坐在床边,用手背试了下温度,发现降下来不少。
已是深夜,连虫鸣都息了声,整个葳蕤簃安静的好似只有烛火在陪着慕云舒。
她盯着景行舟看,手沿着他的轮廓描绘,边画边道
“你真的很像景屿承,长得就像个君子,又好看又温润。”
话刚说完,不知是她描绘时候下手太重,还是行舟好点了,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慕云舒。
小孩子的眼睛又懵懂又单纯,嵌在满是肉嘟嘟的脸上,更显可爱。
不过他见面前的人不是他娘,张口就想哭,慕云舒急忙抬起一根手指嘘道
“别哭别哭,我是二婶婶,你见过我的。你娘生病了,正在休息,我们不打扰她好不好?你先别哭,你先听我说一句。”
不知是害怕还是被慕云舒的话所吸引,景行舟真的没再哭,反而奶声奶气地问道
“娘生病了?”
“嗯,正在旁边房子里面休息呢,我们小点声好不好?”
景行舟似是心疼母亲,真的不哭,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慕云舒。
“你要说什么?”
他的声音稚嫩,连带着慕云舒说话也都低了许多。
她想了一下,问道:“你可知你为什么叫行舟?”
景行舟摇了摇头,而且见她问不出自己感兴趣的问题,瘪了瘪嘴,又想哭。
吓得慕云舒急忙道:“你别哭,我见过你爹爹,他告诉过我你为什么叫行舟。”
“你见过我爹爹?”景行舟满脸欣喜,稚声道:“我爹爹在哪里?他为什么还不回家?”
慕云舒发现这问题把她给难住了。
景行舟作为景屿承的嫡子,肯定是见过自己父亲的尸骨以及为其抬棺摔瓦的,只是他太小了,只有三岁,便是参与也肯定只是代表下,根本不懂那棺椁中的尸体对他意味着什么。
想了一会后,慕云舒斟酌了下说道
“你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走到长大才能知道。不过你爹爹跟我说过你。”
“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