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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赌档魅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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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我怀中的鬼玺碎片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猛烈震动!一股冰冷、苍凉、仿佛源自九幽黄泉最深处的磅礴威压,带着对同源却更加污秽存在的极致厌恶,轰然爆发!这股威压无形无质,却如同失控的山洪,瞬间冲破了爷爷在我体内设下的压制屏障!

“呃啊!”

左臂深处的阴毒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炸开!难以形容的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狠狠刺出,贯穿了整个左臂!我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引起了门口几人的注意!

金牙王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惊疑不定地循声望来!他身后那个灰袍人,虽然大半张脸依旧隐在门帘的阴影里,但搭在门框上的那只苍白枯瘦的手,却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手背上那暗红色的火焰印记,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闪烁了一下!

更麻烦的是,附近两个原本背对着我们、靠在柱子边抽烟闲聊的黑袄护卫,也被我这边的动静惊动!他们猛地转过身,鹰陇般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因剧痛而身形不稳、脸色煞白的我!

“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护卫厉声喝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凶狠!

糟了!

千钧一发之际!

爷爷动了!

他枯槁的身影猛地向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在了我和那两个护卫之间!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卑微的老农,腰背瞬间挺直了几分,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两道如同实质的、带着愤怒和斥责的锐利光芒!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抬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狠狠戳向我的额头!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爷爷的声音陡然拔高,沙哑却充满了暴怒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附近的嘈杂!“让你少喝点马尿!偏不听!几口马尿下肚就他娘的站不稳了?!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他一边厉声斥骂,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一把抓住我剧痛颤抖的左臂!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浑厚、更加霸道的暖流瞬间涌入!这股暖流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大地般沉稳的镇压之力,强行将左臂深处爆发的阴毒和鬼玺失控的威压,如同铁板般狠狠压了下去!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撕心裂肺。

同时,他那枯槁的手指戳在我额头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的清凉气息顺着指尖涌入我的灵台!如同醍醐灌顶,瞬间驱散了因剧痛和鬼玺冲击带来的眩晕和混乱!

我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爷爷的用意!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气血和左臂的刺痛,脸上迅速堆起一种醉酒般的茫然和惶恐,身体配合着爷爷的拉扯,踉跄了一下,低下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爷…爷…俺…俺没喝多…就…就两口…”

爷爷的怒骂和我的“醉态”,完美地解释了刚才的失态。那两个护卫眼中的警惕和凶狠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络腮胡护卫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妈的!喝多了滚远点!别在这儿碍事!再闹腾扔出去!”

金牙王也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堆起那副油腻的笑容,对着灰袍人低声赔笑:“大师息怒,息怒!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灌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污了大师的眼,回头我好好收拾他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灰袍人的反应。

那灰袍人搭在门框上的苍白手指,极其缓慢地收了回去,重新隐入宽大的袍袖之中。手背上那暗红色的火焰印记也随之隐没在阴影里。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金牙王极其轻微地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即,便转身,那深灰色的袍角一闪,重新没入了那道厚重的蓝布帘子之后。门帘落下,隔绝了门内更加深邃的黑暗和那股令人心悸的阴邪气息。

金牙王如蒙大赦,赶紧对着护卫使了个眼色,自己也跟着灰袍人钻进了侧门。帘子落下,将内外的世界再次隔绝。

危机暂时解除。

爷爷脸上的暴怒瞬间消失,重新变回了那个沉默佝偻的老农。他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浑浊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那道厚重的蓝布帘子,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要穿透那层布料,看清里面隐藏的污秽真相。

“走…”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拉着我,不再看那两个护卫鄙夷的目光,转身迅速融入了旁边一张正在激烈押注的牌九桌前狂热的人群中。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后背的冷汗被污浊的空气一蒸,黏腻冰冷。左臂的刺痛在爷爷浑厚道炁的压制下,如同被镇压在冰山下的熔岩,暂时蛰伏,但那灼烧感依旧清晰。怀中的鬼玺碎片虽然不再剧烈震动,却散发着持续的、冰冷的怒意。

刚才那惊鸿一瞥,灰袍人,手背的焚魂火种印记,门内涌出的、更加浓郁的阴邪气息…还有那疯狂搏动、吞噬财运与精气的黑暗漩涡源头…

一切都指向那道蓝布帘子之后!那里,就是邪物盘踞的巢穴!金牙王口中的“宝贝”!黑炎教在这老黑山镇布下的、贪婪而恶毒的毒牙!

爷爷拉着我在狂热的人群中穿梭,看似漫无目的,但脚步却异常坚定地朝着赌厅一个相对偏僻、靠近后墙堆放杂物的角落移动。那里光线更加昏暗,人迹罕至,只有几个输光了钱、瘫在条凳上眼神空洞的赌徒。

在一个堆着破麻袋和空酒桶的阴影处,爷爷停下了脚步。他背靠着冰冷的、布满煤灰的墙壁,浑浊的目光如同最警惕的鹰隼,无声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无人注意。

“里面…东西…已成…气候…” 爷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字字千钧,“硬闯…动静…太大…”

他枯槁的手指,极其隐蔽地在袖中掐动了一个复杂的印诀。指尖,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淡金色光晕,如同萤火般一闪而逝。那光晕并非指向那道侧门,而是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脚下污秽油腻的地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留下…印记…” 爷爷浑浊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等…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