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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太子中毒,沈府疑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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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苑那场充满算计与屈辱的会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复,更大的风暴已裹挟着雷霆之势,猝然降临!

翌日清晨,靖王府松涛苑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药味与死寂。沈云昭彻夜未眠,守在父亲沈柏年榻前,指尖搭在他枯槁手腕上,感受着那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弦。萧绝承诺的三日解药,已过去两日。时间,正带着死亡的寒意,一分一秒地蚕食着父亲的生命线。

“小姐…” 春桃端着一碗新煎好的汤药,脚步虚浮地走进来,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家人的下落如同悬顶利剑,折磨得她形销骨立。

沈云昭接过药碗,入手滚烫。她强迫自己冷静,用银勺一点点撬开父亲紧闭的牙关,将那苦涩的药汁艰难喂入。大部分药液依旧沿着嘴角流出,浸湿了雪白的绷带,只有极少量被咽下。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狠狠敲打在松涛苑紧绷的空气上!紧接着,是王府侍卫带着惊怒的低喝声:“站住!王府重地,岂容擅闯?!”

“滚开!” 一个尖利跋扈、带着浓浓宫腔的女声厉声响起,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奉太后懿旨,缉拿要犯!谁敢阻拦?!”

轰!

松涛苑的门被粗暴地撞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肃杀之气猛地灌入!当先进来的,是两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眼神凌厉如鹰隼的禁军侍卫,周身散发着铁血的煞气!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深紫色宫装、面皮紧绷、眼神阴鸷的中年嬷嬷,正是太后心腹之一——掌刑司的秦嬷嬷!她身后,还跟着数名气势汹汹、手持绳索的健壮太监!

秦嬷嬷那双三角眼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瞬间就锁定了病榻前正端着药碗的沈云昭!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宣判般的森然。

“惊尘县主沈云昭!” 秦嬷嬷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如同冰锥砸落,“你胆大包天,竟敢在东宫宴饮中,以邪术暗害太子殿下!如今人赃并获,罪证确凿!奉太后娘娘懿旨,即刻将你拿下,押入掖庭诏狱,听候发落!”

“拿下!”

随着秦嬷嬷一声令下,她身后两名如狼似虎的太监立刻扑上前,手中的绳索如同毒蛇般甩向沈云昭!

“放肆!” 沈云昭霍然起身!手中的药碗“啪”地一声摔落在地,褐色的药汁四溅!她身形未动,但一股凛冽的寒意骤然从她周身迸发!那并非属于深闺弱质的惊惶,而是一种被逼至绝境、玉石俱焚的冰冷煞气!冲在最前面的太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慑,动作竟不由自主地一滞!

“秦嬷嬷!” 沈云昭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清晰而冰冷地回荡在死寂的屋内,“你说我谋害太子?证据何在?!太子殿下现在如何?!”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秦嬷嬷。东宫宴饮?她昨日明明只在栖梧苑见过萧玦!

秦嬷嬷冷哼一声,三角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仿佛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证据?自然有!太子殿下昨夜于东宫设小宴,款待几位宗室子弟。宴后不久,殿下便突发急症,口吐黑血,昏迷不醒!太医会诊,已断定是中了奇毒‘千机引’!此毒无色无味,遇酒则发,毒性猛烈,若非发现及时,殿下已然薨逝!”

她话音一顿,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地上碎裂的药碗和溅开的药渍,又阴冷地钉在沈云昭身上:“至于证据…沈县主,你昨日午后,是否曾赴三皇子萧玦之约,于城南栖梧苑‘听雨阁’密会?!”

沈云昭心头猛地一沉!栖梧苑!太后果然在萧玦身边安插了眼线!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声音带着被污蔑的悲愤:“是又如何?儿臣因父亲旧案心中忧惧,三皇子殿下言及有线索,儿臣才前往求教!此乃孝道使然,何来密会之说?这与太子殿下中毒又有何干系?!”

“孝道?哼!” 秦嬷嬷嗤笑一声,脸上满是刻薄的讥讽,“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孝道!县主可知,太子殿下昨夜所饮御酒,正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体恤沈尚书病体,特赐予沈府的三坛‘玉髓酿’中的一坛!此酒昨日才由沈府管家亲自送入东宫,以贺殿下新得了一幅古画!”

“玉髓酿?!” 沈云昭瞳孔骤缩!太后赐给沈府的酒!她脑中警铃大作,瞬间明白了这栽赃的关键所在!

秦嬷嬷眼中恶意更盛,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而更巧的是,太医在太子殿下呕出的黑血中,以及那坛‘玉髓酿’的残余酒液中,皆验出了‘千机引’之毒!此毒配制极难,需用到一味极其罕见的‘七星海棠’花粉!此物生于南疆瘴疠之地,中原罕有!”

她猛地踏前一步,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沈云昭鼻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审判的意味:“就在今日凌晨,刑部与宫中内侍奉旨搜查沈府!在你沈云昭的闺房妆奁最底层暗格之中,搜出了一个尚未用完的、以金丝锦囊盛放的‘七星海棠’花粉!锦囊之上,还残留着你身上惯用的‘冷梅香’!”

“人证物证俱在!毒物来源指向你沈府!下毒动机——你沈云昭因不满太子殿下曾对你父沈柏年在朝堂上略有微词,更嫉恨太子妃之位旁落!遂借献酒之机,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沈云昭,你还有何话说?!” 秦嬷嬷的声音如同丧钟,在松涛苑内嗡嗡回响。

“不可能!”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小姐的妆奁奴婢日日打理,从未见过什么金丝锦囊!更没有什么‘七星海棠’!你们血口喷人!” 她扑到沈云昭身前,张开双臂,试图挡住那些凶神恶煞的太监,身体却抖得如同筛糠。

“贱婢!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秦嬷嬷厉喝一声,眼神一厉。旁边一名禁军侍卫闪电般出手,一记沉重的刀鞘狠狠砸在春桃的肩头!

“啊!” 春桃痛呼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嘴角瞬间溢出血丝,蜷缩着身体,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压抑的、濒死般的抽气。

“春桃!” 沈云昭目眦欲裂!那冰冷的煞气瞬间化为实质的杀意!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狠狠刺向那名动手的禁军侍卫!那侍卫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杀机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握刀的手都紧了紧!

“秦嬷嬷!” 沈云昭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冰碴,“好一个‘人证物证’俱在!好一个环环相扣的栽赃嫁祸!太后娘娘的手段,果然通天彻地!用我沈家之酒,藏剧毒于内!再派人潜入我府,将毒物塞入我房中!最后买通太医,指鹿为马!当真是天衣无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踏前一步,丝毫不惧那些闪着寒光的刀锋和绳索,直视着秦嬷嬷那双阴鸷的眼睛:“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沈云昭何德何能,竟值得太后娘娘如此大费周章,布下这弥天杀局?若只为取我性命,一杯鸩酒足矣!何必牵连太子殿下,搅动朝堂风云?!”

秦嬷嬷被她这直指核心、毫不掩饰的质问噎得脸色一青,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怒,厉声道:“妖女!休得胡言攀咬太后娘娘!你谋害储君,罪证确凿!巧舌如簧也难逃国法!给咱家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她彻底撕下了伪装的公正,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两名太监再次扑上!绳索带着风声套向沈云昭的脖颈和双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本王看谁敢!”

一个低沉冰冷、蕴含着滔天怒意与无上威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碾碎灵魂的力量,瞬间镇住了松涛苑内所有蠢蠢欲动的杀机!

玄色的身影如同裹挟着地狱寒风,骤然出现在门口!靖王萧绝!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暗金云纹的常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风暴!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缓缓扫过秦嬷嬷和那些禁军、太监。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秦嬷嬷脸上的狰狞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毒蛇,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瞬间萎靡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惧。她可以仗着太后懿旨对沈云昭颐指气使,但在靖王萧绝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王爷…” 秦嬷嬷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躬下,试图拿出太后的懿旨壮胆,“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

“懿旨?” 萧绝冷冷地打断她,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本王方才在宫中,已亲耳听闻太子殿下中毒之事,亦看到了太后那份‘人赃并获’的懿旨。”

他缓步走入室内,玄色的袍角拂过门槛,无声无息,却带着千钧重压。他径直走到沈云昭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形成一种无声的庇护姿态。他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地、嘴角带血的春桃身上,又掠过地上碎裂的药碗和沈柏年那毫无生气的病容,最后,才如同看死物般看向秦嬷嬷。

“好一个‘人赃并获’!” 萧绝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秦嬷嬷心上,“太子中毒,事关国本,震动朝野!如此惊天大案,仅凭一坛来历不明的酒,一个不知何时被塞入闺房的锦囊,几句太医的‘断言’,就想定一位太后亲封、立下救国之功的县主死罪?秦嬷嬷,你们掌刑司办案,何时变得如此儿戏了?!”

秦嬷嬷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王爷…此案…此案证据链清晰…”

“清晰?” 萧绝陡然提高音量,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秦嬷嬷和那几个太监、禁军侍卫只觉得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本王问你!那坛‘玉髓酿’,从太后宫中赐出,到送入沈府,再由沈府管家送入东宫,中间经手几人?存放何处?可有验毒记录?谁能保证此酒离开太后宫中后,未曾被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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