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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内的空气浑浊阴冷,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时,铁箱表面剥落的红锈像干涸的血痂,在光影中斑驳浮动。陈青梧用登山靴踹开通风口的栅栏,锈蚀的铁条“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回声在隧道里嗡嗡震颤。
“这地方比纳粹的棺材还晦气。”她搓了搓冻僵的手,呼出的白气在头灯光晕中散开。
张骁没接话,青铜剑斜挎在背后,剑鞘上的云纹被冰霜覆了一层薄白。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凝神:“有滴血声。”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陆子铭蹲下身,指尖抹过地面一道暗褐色的拖痕,战术手套上沾了黏腻的液体。他举起手电筒,光束顺着血迹蜿蜒向前,最终停在一只半人高的木箱前。箱体被铁链缠了三圈,锁头早已锈成一团疙瘩,但箱盖缝隙间却渗出一丝新鲜的血迹,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猩红。
“这血……最多两小时前留下的。”陆子铭的喉结动了动,“里面要么有人,要么有东西。”
陈青梧抽出腰间的冰镐,镐尖轻轻抵住箱盖:“赌五毛,是‘东西’。”她冲张骁挑眉,“卸岭的,搭把手?”
张骁无声地抽出青铜剑,剑刃贴着箱盖缝隙一划,铁链应声而断。陈青梧顺势用冰镐一撬,腐朽的木箱“嘎吱”裂开——
砰!
木屑炸飞的瞬间,一道黑影从箱中暴起!那是个浑身溃烂的男人,脓疮从脖颈蔓延到指尖,右眼窝只剩黑洞洞的窟窿,左手死死攥着引爆器,癫狂的德语嘶吼在隧道里回荡:“一起死吧!”
张骁的剑比声音更快。寒光一闪,握着引爆器的手腕齐根而断,断掌“啪嗒”落地时,陈青梧已扑上前抢夺引爆器。脓疮特工用残臂勒住她脖子,腐臭味直冲鼻腔。陆子铭抄起铁箱旁的纳粹步枪,枪托狠狠砸向对方太阳穴——
咔嚓!
颅骨碎裂的闷响中,陈青梧终于抠出引爆器。倒计时红光刺目:00:07。
“七秒!”她嘶声大喊,指尖疯狂按压停止键,可按钮像焊死般纹丝不动。张骁一把拽过引爆器,剑柄猛砸侧面的电路板,火星迸溅中,倒计时骤然定格在00:01。
隧道重归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交错。
“这玩意……”陈青梧用冰镐拨了拨特工尸体,脓疮下的肌肉不正常地抽搐,“像是被辐射烧烂的。”
陆子铭蹲下来翻检尸体的衣袋,扯出一本焦黑的笔记本。德文字迹潦草,夹杂着扭曲的符号:“x-12血清实验日志……第四十七号受试者出现皮肤溃烂……建议投放到货运隧道作为最后防线……”他皱眉,“纳粹撤退前,把失败的实验体当人肉炸弹了。”
张骁突然抬头,青铜剑横在胸前:“还有东西。”
隧道深处传来铁箱挪动的摩擦声,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在贴着地面爬行。陈青梧迅速将引爆器塞进战术包,反手抽出古剑。剑身映出陆子铭惨白的脸:“不止一个……是很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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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护体!右上角木箱动了!”
系统的机械音突兀响起,陈青梧条件反射般侧身翻滚。一只溃烂的手穿透她刚才站立处的木箱,指甲漆黑如钩。更多铁箱接二连三爆开,脓疮特工们扭曲爬出,眼窝里钻出荧光蠕虫,嘶吼声混着黏稠的唾液滴落。
“闭气!”陆子铭甩出土制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张骁趁机劈开最近的铁箱,露出成捆的纳粹手雷。陈青梧眼睛一亮:“老陆,玩过保龄球吗?”
陆子铭瞬间会意,抓起手雷扯掉拉环,顺着地面滚入敌群。张骁的剑尖精准挑飞另一枚手雷,青铜剑划出银弧,像击打棒球般将手雷抽向隧道顶端——
轰!轰!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尸群,残肢与锈铁四溅。陈青梧在烟雾中穿梭,古剑刺穿一只特工的喉咙,剑锋却被蠕虫缠住。她猛甩手腕,虫尸混合脓血溅在岩壁上,“滋啦”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
“不能恋战!”陆子铭边退边喊,“血迹是陷阱,他们在引我们深入!”
张骁斩断最后一具尸体的脊椎,剑尖挑起地上一片碎布——美式战术服的残片,编号模糊可辨:“1999-07……二十年前的人,怎么和纳粹混在一起?”
陈青梧用剑鞘敲了敲隧道墙壁,回声沉闷:“这后面是空的。纳粹挖隧道时,恐怕打通了某个更古老的地方。”她瞥向陆子铭,“发丘的,找机关?”
陆子铭抚过墙面的冰层,忽然指尖一顿。冰下隐约露出半截铁轨,锈迹斑斑的轨道延伸至黑暗深处。他掏出发丘印按在冰面上,铜印边缘的篆文泛起微光:“是升降梯……通往地底仓库。”
升降梯的齿轮早已锈死,陈青梧干脆用冰镐砸开检修口。三人顺着钢索滑下,落脚处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冰窖。冰墙内封冻着数十具德军尸体,每具尸体的胸口都钉着青铜长钉,钉帽刻满梵文。
“镇尸钉。”陆子铭的声音发紧,“他们在害怕这些尸体……或者说,尸体里的东西。”
仿佛回应他的话,冰层深处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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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梧的古剑忽然颤动,剑柄龙纹泛起青光。系统的机械音再度响起:“检测到高能量反应——正下方三十米,建议优先获取。”
张骁的青铜剑同时嗡鸣,剑鞘上的霜花无风自动。他猛地抬头:“有东西上来了!”
冰窖地面骤然龟裂,荧光蠕虫汇成洪流破冰而出,虫群中央裹着一具三米高的巨人尸骸。那尸体穿着纳粹军官制服,但头颅裂成两半,脑腔内盘踞着一条蟒蛇粗细的蠕虫王,虫身布满复眼,每一只眼都映出三人的倒影。
“x-12的母体……”陆子铭倒退半步,“这玩意靠寄生控制尸体!”
蠕虫王嘶鸣一声,尸骸挥动巨掌拍来。张骁以武当梯云纵跃至冰柱顶端,剑气如瀑斩向虫身。陈青梧趁机绕到尸骸背后,古剑刺入脊椎缝隙一挑——整条脊柱连根拔出,腐肉如雨坠落。
尸骸踉跄跪倒,但蠕虫王猛地窜出,口器张开成菊花状的利齿,直扑陆子铭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陆子铭掏出怀里的发丘印砸向虫口。铜印上的“天官赐福”四字金光暴起,蠕虫王触电般缩回,复眼流出腥臭的脓液。
“就是现在!”陈青梧将最后两枚手雷塞进尸骸胸腔。张骁的剑光如银河倾泻,硬生生将蠕虫王钉死在冰壁上。爆炸的火光中,三人冲向升降梯井,攀着钢索狼狈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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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货运隧道时,爆炸的余震仍在持续。陈青梧瘫坐在铁箱上,从战术包摸出半块压缩饼干扔给陆子铭:“发丘的,下次带点阳间的装备。”
陆子铭苦笑着接住饼干,忽然愣住——战术服袖口沾了一滴荧蓝液体,正是母体蠕虫的血液。系统光幕在眼前弹出:“基因样本已收录,抗辐射药剂合成进度97……”
张骁默默擦拭青铜剑,剑身倒映出隧道尽头若隐若现的微光。那里有一扇被冰封的铁门,门上卐字符与星舰浮雕交错,仿佛在等待下一个开门的蠢货。
陈青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咧嘴一笑:“歇够了?该去给纳粹扫墓了。”
黑暗中,新的抓挠声从铁门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