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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污水漫过膝盖时,陈青梧的登山靴已经灌满了黏稠的黑泥。她举着狼眼手电扫过拱形石壁,光束在斑驳的苔藓上抖出一道惨白的光痕。\"这排水渠少说上千年了,\"她压低嗓音,靴底碾碎一只甲虫的硬壳,\"柏柏尔人当年凿山引水的本事,倒比现在那些军阀强。\"
张骁走在最前头,青铜剑的鞘尖挑起一团浮着白沫的污水。腐肉般的腥气直冲鼻腔,他皱眉啐了一口:\"再强的本事,修的下水道照样臭得能熏死骆驼。\"话音未落,脚下青砖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退!\"陆子铭的警告与翻板弹起的咔嗒声同时炸开。
陈青梧只觉得腰间绳索猛地一紧,整个人被张骁拽着向后跌去。原本踏着的三块地砖陡然翻转,露出底下寒光凛凛的尖刺铁蒺藜。污水裹着碎石轰然坠落,在坑底溅起丈高的黑浪。
\"连环翻板。\"陆子铭单手扣住石缝,另一只手已经甩出飞虎爪。精钢爪头擦着张骁耳畔掠过,叮地咬住三丈外的石梁。腐水淋淋漓漓浇了他满头,却浇不灭他眼中精光:\"老张,荡过去!\"
张骁反手将青铜剑插进石壁稳住身形,转头冲陈青梧咧开沾着泥星子的白牙:\"抱紧了,陈掌柜。\"没等她回嘴,男人肌肉虬结的手臂已箍住她腰身。陈青梧只来得及攥住他后襟,整个人便随着飞虎爪的钢索腾空而起。
污水在脚下翻涌成漩涡,铁蒺藜的寒芒擦着靴底掠过。陈青梧的冲锋衣下摆被尖刺撕开道裂口,冷风灌进来激得她脊背发麻。张骁闷哼一声,青铜剑在石壁上刮出一串火星,借力将两人甩向对岸。
陆子铭早在落脚点张开双臂。三人撞作一团滚进积满淤泥的凹槽时,最后一块翻板正咬合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说老陆,\"张骁吐出嘴里的泥水,扯开缠在脖子上的飞虎爪钢索,\"下回甩钩子能不能离老子耳朵远点?\"他抹了把脸,手背上赫然一道血痕——方才钢索回弹时在他颧骨上抽出的印子。
陆子铭正用匕首削着嵌进掌心的碎石,闻言头也不抬:\"再远三寸,你现在就挂在铁蒺藜上当风干肉了。\"他甩了甩血珠,忽然从淤泥里抠出半片青瓷,\"明初龙泉窑的瓷片,看来这排水渠改建过。\"
陈青梧拧亮摔裂的手电,光束扫过陆子铭手中的瓷片。釉色青碧如水,裂口处却沾着暗褐色的污渍。\"是血沁,\"她指尖轻轻摩挲瓷片边缘,\"这下面埋的恐怕不止排水系统。\"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张骁的青铜剑倏然出鞘,剑锋挑起一团漂过的破布。褪色的军绿色布料上,焦黑的ss标记在狼眼灯下无所遁形。\"二战党卫军的制服残片,\"他剑尖一抖,布片落入污水,\"德国人在这折腾过。\"
陆子铭突然按住两人肩膀。黑暗中传来细碎的啮咬声,无数双猩红的光点在水面浮动。陈青梧的手电光束劈开黑暗,照见密密麻麻的尸鼠正从铁蒺藜坑底蜂拥而出。这些畜牲的皮毛挂着烂肉,獠牙间还叼着半截人类指骨。
\"退到石梁上!\"张骁青铜剑横斩,剑风扫飞三只扑来的尸鼠。腐臭的血浆溅在石壁,滋啦腾起青烟——这些畜牲的血液竟带着腐蚀性。
陆子铭的飞虎爪再次出手,这次钢索缠住的是头顶横亘的青铜锁链。陈青梧被他拦腰提起时,指尖顺势甩出摸金符,精钢打造的符身在尸鼠群中炸开一团磷火。畜生们的惨叫声里,她瞥见锁链尽头隐约有浮雕闪动。
\"是柏柏尔人的星月图腾!\"她双腿盘住陆子铭的腰,摸金符在锁链上擦出一串火星,\"这锁链连着机关枢纽!\"
张骁闻言大笑,青铜剑在掌心转出个剑花:\"早说啊!\"他纵身跃起,剑锋狠狠劈向锁链与石壁的接合处。火星四溅中,青铜锁链哗啦啦垂落,带动整条排水渠的机关齿轮轰然转动。
尸鼠群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翻板下的铁蒺藜坑中伸出六根青铜柱,交错旋转着将畜牲们绞成肉泥。腐水裹着碎骨冲进暗河,石壁两侧的油灯次第亮起,映出前方密室穹顶的陨铁星图。
陆子铭落地时踉跄半步,飞虎爪的钢索在他掌心勒出血痕。他望着齿轮间渗出的暗红色油脂,忽然蹲下身蘸了些许在鼻尖轻嗅:\"是尸蜡和鲸油混的灯油,这机关\"
\"至少重启过二十次。\"陈青梧接话时,正用匕首刮拭石壁上的铭文。腓尼基字母在鲸油灯火中泛着幽光,她忽然眯起眼:\"这行写的是"唯有星辉指引生门"。\"
张骁的剑鞘重重磕在青铜锁链上,震落一片铜锈:\"管他生门死门,能摸明器的就是好门。\"他忽然剑锋一指,青铜锁链尽头赫然出现一道暗门,门缝里渗出森森寒气,\"老陆,该你的发丘印开路了。\"
陆子铭却盯着暗门下蜿蜒的水渍。那些污水流到门前半尺处,竟诡异地逆流回旋,在石板上汇成个螺旋纹路。\"退后,\"他忽然甩出三枚探阴爪钉住三人腰带,\"这门要活祭。\"
话音未落,暗门轰然洞开。阴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陈青梧的狼眼灯照出门内景象时,三人的呼吸同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