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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炎夏人信仰的是人,而不是神,炎夏人最大的信仰就是对自身的信仰,对自身文明的信仰。
进而克鲁瓦发现了炎夏人对于家庭观念的特殊情感。
在巴洲,家庭是一种社会基层组织形式,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组成家庭,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巴洲人的家庭成员之间的权力和义务观念非常淡薄,家庭成员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对家庭没有强制性义务。
但是在炎国,家庭就是一体的,人们从家庭中分享权力,也为家庭贡献义务。
最典型的表现就是黄蕙兰必须把朱大壮所有的孩子都当自己的孩子对待,而朱大壮所有的孩子都得奉黄蕙兰为嫡母。
这种关系不光体现在道德观念上,甚至在法律条文中都有明确说明。
甚至就连席与时这个幼儿园老师都要受到所有孩子的尊敬,这种尊敬还必须是终身的,因为在炎夏人的观念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养育之恩胜过生育”……
这些观念导致即使是太子朱胤汉在席与时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的听话,即使席与时惩罚他也不能反抗,而且朱大壮和黄蕙兰都觉得天经地义。
更让克鲁瓦目瞪口呆的是,如果太子的老师打了太子,朱大壮和黄蕙兰不是要教训老师,而是再把太子打一顿,并且要让他给老师道歉。
克鲁瓦养成了有事不决问小白菜的习惯,就问为什么席与时一个幼儿园教师,一个妃子敢打太子。
小白菜撇撇嘴说:
“在炎国,先为人后为君,做不好人,怎么做得好君?”
“太子还小,现在正是学习做人的道理的时候,自然要尊师重道……”
“而且将来即使长大了也要对自己的老师尊敬有加……”
“事实上在炎国,皇帝登基的班底主要就是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尤其是自己的老师……”
“比如说太子,他的最大支持者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就是首辅田光义,在后宫里就是对他 有启蒙之恩的席与时……”
“这种支持即是一种权力也是一种义务,老师要支持自己的学生上位,学生登基之后要用一辈子回报自己的老师,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小白菜虽然出身寒微,但是这些年在李晓云身边是真长了知识、增加了见闻的,所以这些话说得头头是道、明明白白。
小白菜的话让克鲁瓦明白了什么是炎夏人的传承,也明白了炎夏人信仰的底层逻辑。
于是克鲁瓦开始怀疑起自己以往的信仰,对主的信仰也不再那么虔诚了。
因为克鲁瓦从炎夏人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信仰也是一件权力与义务对立统一的事情。
信仰是一种义务,同时也是一种权力,一种获得回报的权力。
于是克鲁瓦开始对一切宗教都不感冒,而更加倾向于信任家庭的力量和血脉的传承。
她开始羡慕席与时,觉得如果能够像席与时那样对皇室有足够的贡献,那么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乃至子孙后代、娘家亲戚都会受益。
虽然这么说有些功利,但是这样比奢谈什么传播福音、拯救人类之类的高调更有现实意义。
同时克鲁瓦也明白了几乎所有宗教都无法占领炎夏人精神世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