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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低沉、嘶哑、却蕴含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冷喝,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骤然在便利店内响起!
声音不大,却让红毛混混的动作猛地一滞,扬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店内的空气仿佛被这声音冻结了瞬间。揪着老人的红毛,和他旁边那个绿毛同伙,以及收银台后缩着头的店员,全都愕然地循声望去。
角落的餐桌旁,一个浑身湿透、裤脚沾满泥泞的年轻男人缓缓站了起来。他低着头,湿漉漉的刘海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和略显苍白的嘴唇。他看起来很狼狈,甚至有些虚弱,但此刻站在那里,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像一把缓缓出鞘的、沾着泥泞的刀。
“妈的,哪来的傻逼?想管闲事?” 红毛混混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凶相毕露,松开揪着老人的手(老人腿一软,瘫坐在地),转而指着沈默破口大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活腻歪了?”
绿毛混混也反应过来,怪笑一声,顺手抄起旁边货架上的一瓶玻璃瓶装可乐,在手里掂量着,眼神不善地朝沈默逼近:“红哥,这孙子看着就欠收拾!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收银台后的店员脸色煞白,身体往后缩了缩,彻底躲到了柜台下面。瘫坐在地上的老人惊恐地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默依旧低着头,对两人的叫骂充耳不闻。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那股冰冷的暴戾正在疯狂翻涌,冲击着他的理智。指尖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灼热和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苏醒、蠕动。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猩红的渴望,将所有的意志集中在一点——解决麻烦,然后离开!
就在红毛混混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伸手要揪他衣领,绿毛混混也狞笑着抡起可乐瓶砸向他后脑的刹那!
沈默动了!
被强化的五感和反应神经在这一刻催发到了极致!
在沈默的感知中,时间流速被拉长。红毛混混冲过来的轨迹、他伸出的手肘关节的角度、肌肉发力的方向、甚至脸上狰狞表情的细微变化,都如同慢放的电影镜头,清晰无比地烙印在脑海。同时,脑后传来可乐瓶抡起的微弱风声,绿毛混混的位置、动作意图,也瞬间被捕捉、解析。
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本能在那冰冷暴戾的驱动下做出了最优解!
沈默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小角度向左侧前方滑步,动作快如鬼魅,带起一道湿漉漉的残影。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精准地让他避开了红毛抓来的手,同时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的后背从绿毛可乐瓶的攻击路线上移开。
红毛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就诡异地错开了位置,自己抓了个空,身体因为前冲的惯性微微趔趄。
就在红毛重心不稳的瞬间,沈默的右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闪电般探出!目标不是红毛的要害,而是他那只抓空后、因惯性而向前伸出的右手手腕!
啪!
一声清脆的骨肉撞击声。
沈默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如同两把精准的钢钳,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狠狠地戳击在红毛手腕内侧一个极其脆弱的穴位上!这一下,快、准、狠!不仅利用了红毛前冲的力道,更融入了沈默被强化的爆发力!
“嗷——!!!”
红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条右臂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瞬间麻痹,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更诡异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被戳中的手腕穴位,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入他的手臂,甚至直冲心脏!红毛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都僵了!
这正是沈默在古宅“透视”墙体结构时,无意间“感知”到的人体脆弱经络节点!此刻被那暴戾的意念驱动,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一击得手,沈默毫不停留!身体借着滑步的余势,如同陀螺般猛地一个矮身回旋!后背几乎贴着地面扫过的可乐瓶!
绿毛混混一瓶子抡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前倾。他惊愕地看着同伴瞬间倒地惨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个湿漉漉的、如同鬼魅般的男人已经旋身到了自己侧面!那双眼睛……那双抬起来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深处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小的猩红在闪烁,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恐惧瞬间攥紧了绿毛的心脏!
他想后退,想挥拳,但已经晚了。
沈默矮身回旋的同时,左手如同鞭子般甩出,手肘关节带着全身拧转的力道,如同攻城锤般,狠狠顶在绿毛混混毫无防备的腰侧软肋上!
噗!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清晰的、令人牙酸的肋骨断裂声!
“呃啊——!” 绿毛的惨叫声比红毛更加凄厉,他感觉自己的腰子像是被铁锤砸碎了,剧痛让他瞬间佝偻成一只虾米,手里的可乐瓶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远处的货架上,玻璃渣和褐色的液体四溅开来!
整个战斗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两三秒!
便利店内一片死寂。
只有两个混混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声音。红毛抱着麻痹剧痛、如同被冰冻过的右臂,涕泪横流。绿毛则蜷缩成一团,捂着腰侧,疼得浑身抽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可乐的甜腻气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绿毛嘴角被自己咬破了)。
沈默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爆发性动作,似乎又裂开了一点,一丝极淡的血痕渗了出来。伤口深处,传来一阵清晰的、如同吮吸般的轻微悸动,伴随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暴力,让体内那嗜血的邪物尝到了某种“开胃小菜”般的滋味。
他强压下心头翻腾的冰冷杀意和指尖传来的异样快感,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的两人,最后落在那个缩在收银台下面、吓得面无人色的店员身上。
“报警。” 沈默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