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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骸骨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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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乎位于废弃焚化厂的最核心深处,又仿佛独立于现实之外,被强行扭曲、折叠于此。空间的边界模糊不清,由无数巨大、惨白、扭曲的骸骨堆砌而成!人类的、巨兽的、甚至更多无法辨认种族的巨大骨骼,如同被强行熔铸的惨白砖石,层层叠叠,构筑成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不断向内旋转收缩的……骸骨穹顶!

骸骨之间没有缝隙,只有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物质填充、粘连,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甜!整个骸骨空间的地面,并非实质,而是……一片粘稠、深邃、不断翻滚冒泡的暗黄色脓液之海!脓液散发着浓烈的土腥、腐朽和空间扭曲的恶臭,每一次气泡的破裂,都释放出令人灵魂颤栗的哀嚎与诅咒!

而在骸骨穹顶的最中心,在那片翻滚的暗黄脓海之上——

矗立着一扇……门!

一扇由无数根最为粗壮、惨白、铭刻着扭曲符文的巨大脊椎骨强行扭曲、拼接而成的……骸骨之门!

门框高耸,如同通往地狱的凯旋门!门扉紧闭,由两扇巨大的、覆盖着暗红色肉膜般的物质、如同某种活体器官的骨板构成!骨板表面,布满了无数搏动的、如同活体神经般的暗红脉络,散发出粘稠欲滴的血光!而在两扇巨大骨板门扉的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竖立瞳孔般的扭曲符号深深烙印其上——正是沈默锁骨上那个钥匙孔烙印的放大版!

此刻,这扇骸骨之门正散发出令人绝望的恐怖威压!门缝中,粘稠的暗黄色脓液如同瀑布般流淌而下,汇入下方的脓海。一股冰冷、古老、带着灭世气息的意志,如同沉睡的魔神,正透过门扉缓缓苏醒,将整个骸骨空间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沈默的血液瞬间冻结!灵魂在这恐怖的景象前剧烈颤抖!就是它!血玉记忆碎片中那惊鸿一瞥的……骸骨之门!连接着那不可名状存在的……通道!

而更让他头皮炸裂的是——

在那扇紧闭的骸骨之门前方,在那片翻滚的暗黄脓海之上,悬浮着三块……东西!

一块,是他在仁和医院地下吞噬树桩碎片后,被血藤母体诅咒反噬崩飞、最终嵌入岩壁的那块黯淡异玉碎片!此刻它正被无数条从脓海中伸出的、粘稠的暗黄色触须缠绕着,缓缓拖向骸骨之门的门缝!碎片本身的光芒微弱,显然力量被汲取了大半。

另一块,更大,棱角更加狰狞,散发着远比沈默体内那块碎片更加强大、更加古老的污秽气息!它悬浮在骸骨之门正前方,如同心脏般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向门扉辐射出一圈粘稠的暗红光波,仿佛在……叩门!在呼唤!这正是青铜罗盘上那个遥远的北方信号!

而第三块……赫然就是沈默之前在焚尸炉管道深处,那血洼中试图吞噬他骨爪的熔融血浆所化的……那条暗红“手臂”的残余!此刻它已重新凝聚成一颗不规则的、不断蠕动、如同活体心脏般的暗红血核,正散发出滔天的怨毒与不甘!它被禁锢在骸骨之门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中,如同被蛛网困住的飞蛾,徒劳地挣扎着,却无法逃脱被门扉吸收的命运!

三块碎片!散落在外的核心碎片,此刻竟都被强行聚束、汇聚于此!如同最后的祭品,等待着被那扇门……吞噬!

就在沈默被这末日景象震撼得心神失守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粘腻的空间锁定感,猛地降临!如同亿万只无形的冰冷手掌,死死攫住了他的身体!将他从通风管道的断口处,如同提线木偶般,蛮横地拖拽出来,朝着骸骨之门前方那片翻滚的脓海……抛飞而去!

“噗通!”

沈默重重砸落在粘稠冰冷的暗黄脓液表面!粘腻恶臭的液体瞬间包裹了他!无数细小的、带着强烈腐蚀性和精神污染的怨念触须,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疯狂地涌向他,试图将他拖入脓海深处!

“呃啊——!”沈默发出痛苦的嘶嚎,身体在粘稠的脓液中挣扎!左肩那漆黑的空洞奇点接触到污秽的脓液,骤然爆发出微弱的吞噬力场,将靠近的怨念触须瞬间湮灭!但这力场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根本无法抵挡整个脓海的侵蚀!

就在这时,骸骨之门那巨大的、烙印着瞳孔符号的门扉,猛地一震!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如同亿万骨骼同时摩擦的恐怖声响中,那两扇覆盖着暗红肉膜的骨板门扉……缓缓地……向内……开启了一条缝隙!

缝隙之中,并非门后的景象,而是……一片粘稠、翻滚、如同熔融暗红水晶般的……纯粹污秽能量!一股超越了想象极限的、冰冷、粘腻、带着绝对吞噬与污染意志的恐怖气息,如同灭世的洪流,从门缝中轰然涌出!

整个骸骨空间剧烈地震颤起来!骸骨穹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方的脓海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悬浮的三块异玉碎片在这恐怖气息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加速被门缝中涌出的暗红能量流拉扯、吞噬!

“容器……钥匙……归位……”

那个宏大、冰冷、仿佛由整个污秽宇宙共同诵念的声音,直接在沈默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炸响!这一次,不再有惊疑,不再有愤怒,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召唤!如同君王呼唤他失落的权柄!

左肩那漆黑的空洞奇点,在这召唤之下,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悸动!那绝对的“空无”感剧烈地扭曲、震荡,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股冰冷、粘腻、与门后涌出气息同源却又带着自身独特烙印的意志,不受控制地从奇点深处弥漫出来,与那召唤……隐隐共鸣!

他锁骨下方那个钥匙孔烙印,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爆发出刺目的暗红血光!烙印中央那个竖立的瞳孔符号,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出贪婪的吸力,死死“盯”着开启的门缝!

“不……不能……”沈默残存的意识在灭世威压和自身烙印的躁动中疯狂尖叫!他死死咬住嘴唇,鲜血直流,用尽最后的人性意志去抵抗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对“门”后存在的本能……归属感!

“沈默——!!!”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混合了无尽痛苦与决绝意志的嘶吼,如同最后的丧钟,猛地从骸骨空间的另一侧炸响!

是……老道?!

沈默猛地扭头!借着骸骨之门缝隙透出的暗红血光,他看到在骸骨穹顶边缘,一个被无数惨白骨刺贯穿的角落里,老道那枯槁残破的身体,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殉道者!

他浑身浴血,道袍早已化为飞灰,裸露的身体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和被脓液腐蚀的焦痕。他的右臂早已消失,左腿也扭曲变形。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膛,被一根粗大的惨白骨刺贯穿,鲜血如同小溪般沿着骨刺蜿蜒而下,滴落在下方的脓海中!

然而,他那浑浊的、几乎被血污覆盖的老眼,此刻却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骇人精光!那光芒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决绝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疯狂!

“钥匙孔……在你身上……但开门的‘力’……在门自己!”老道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却清晰地穿透了空间的轰鸣,狠狠砸入沈默的脑海,“它要你……它要你的烙印共鸣……用你的魂魄做最后的引信……点燃那扇门!”

“别让它得逞!毁了那引信!毁了你自己!”老道发出泣血般的狂吼,“用你肩膀上那鬼东西!它和门同源……它……能‘吃掉’门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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