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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离赢牧归咸阳仅剩七日。
回煤城途中,车驾唯赢牧一人,萧晋留驻协助修复驰道。
一路颠簸,待赢牧到达煤城时已近正午。
入城即见煤城戍卫军纷纷朝城内奔去。
赢牧见此情景,眉间微蹙。
莫非匈奴再次侵扰?
不合常理。
“随我查看究竟。”
指挥士兵驱车跟随那些巡逻的戍卒,赢牧抵达自家府邸门前。
下车后,他终于看清了混乱的起因。
但见府邸门前,一位肩部受伤、体格健硕的男子正从容避开几名秦军士卒的追捕,随手一推,竟将他们尽数甩开。
“我并非前来滋事,诸位为何不信?”
“若非滋事,缘何出手伤我将士?”百夫长怒目质问。
“是他们率先动手!”
壮汉沉声辩解。
“究竟何事?”
银幕闻声上前。
“参见安国君!”
士卒见赢牧至,齐声行礼。
“安国君?您便是安国君?”
“小人……”
壮汉见赢牧,忙欲拜见。
“警戒!”
守卫赢牧的士卒见此人竟胆敢接近安国君,毫不留情地举戈相向。
先前见其空手,众士卒仅作防范,如今察觉其意图不明,立即提高警惕。
“无碍。”
赢牧看出此人并无恶意,制止了士卒。
“小人樊哙,拜见安国君!”
樊哙???
听闻此名,赢牧眉头紧锁,疑惑道:“你不在沛县卖狗肉,怎会来到煤城?”
樊哙震惊不已:“这……安国君竟知晓我的过往……”
他未曾料想,这位地位尊贵且素不相识的安国君竟识得他,并了解其背景。
赢牧一语道破身份,令他早先预备的托辞全然失效。
赢牧淡然一笑,询问:
“起来罢,你因何至此?又为何与戍卒冲突?”
樊哙起身拍去衣尘,说道:
“安国君有所不知,小人原为沛县商户,主营狗肉生意。只因泗水亭长刘邦常来小店蹭饭,每回皆白吃白喝。”
“小人心中念及他是官职在身,不便计较,一直隐忍。”
“可我做的是薄利营生,以此养家糊口,这刘邦如此每日消耗,小人实在难以承受……”
樊哙说到这里,神情懊悔地摇摇头。
“实在无奈,只能一次次避开他。”
“那刘邦也太过分,不管我藏在哪里,只要我做生意,他就总能找到我!”
“实在无计可施时,恰好听到陛下征召百姓前往煤城劳作的消息,我想自己还有一身力气,就来这里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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