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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陈浩。他刚处理完“祝融号”外围安保的交接，想溜进来看看传说中的“空间实验”，结果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灵魂出窍！他揉揉眼睛，看看那两根“紧挨”在一起的标杆，又看看中间那片流动的“五彩虚无”，再揉揉眼睛…一股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瞬间涌上脑门！
“呕…” 陈浩干呕一声，脸色煞白，踉跄着扶住门框，感觉自己的大脑和眼睛正在打架。“这…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老子…老子感觉要吐了…”
“空间结构剧烈畸变引发的感官错乱和精神排斥。”林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扶住他，一股温和的伏羲之力渡入，驱散了陈浩的眩晕感。“正常反应。你的大脑无法处理这种违背常理的空间信息。”
陈浩在林默的搀扶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片“镜面”，脸色依旧发白：“我靠…这玩意儿…比昆仑的怨灵还邪门！看一眼就头晕！你们…你们真把一公里挤没了？”
“不是挤没，是折叠。”苏晚晴的声音传来，她走到那“空间镜面”前，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她没有贸然触碰，只是伸出手指，指向那片五彩的虚无。“看。”
只见她拿起操作台上一个金属小球，轻轻抛向那层“镜面”。小球没有碰到任何实体阻碍，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那片五彩斑斓的“虚无”之中，消失不见。
下一秒！
啪嗒！
一声轻响，金属小球凭空出现在那两根“紧挨”在一起的标杆旁边，掉落在地板上，滚动了几下。
一步未动，小球却瞬间跨越了原本千米的距离！
“嘶……” 陈浩倒吸一口凉气，这次不是恶心，是纯粹的震撼。“这…这他妈比瞬移还牛逼？！那要是人…”
“人不行！” 苏晚晴立刻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维持这个折叠点，每秒消耗的能量相当于‘老君炉’满功率输出半小时！而且空间结构极不稳定！任何宏观物体，尤其是复杂生命体穿越，瞬间就会被混乱的空间撕力扯成基本粒子！这只是一个理论验证！证明‘须弥芥子’原理可行！离实用化…还差十万八千里！”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主控台上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警告！空间折叠点稳定性急剧下降！”
“时空涟漪强度突破安全阈值！”
“冗余约束场过载！中和效率下降！”
“芥子核心能量场开始崩溃！”
“不好！空间要反弹了！” 秦院士脸色大变。
只见实验室中央那片五彩的“空间镜面”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沸腾的开水！那两根“紧挨”的标杆开始剧烈地“颤抖”，空间距离感飞速恢复！900米…800米…500米…仪器读数疯狂回升！一股狂暴的、仿佛要将一切拉回原位的空间张力瞬间充斥整个实验室！空气被压缩发出爆鸣！金属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紧急释放！切断核心能量！所有约束场最大功率！保护性空间固化！” 苏晚晴厉声下令，语速快如闪电！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巨响！
刺目的白光再次爆发，瞬间吞噬了一切！
强大的冲击波将实验室内的仪器吹得东倒西歪，警报灯疯狂闪烁！
当白光散去，烟尘落定。
实验室中央的环形装置冒着袅袅青烟，部分结构扭曲变形。那两根纯白标杆重新恢复了相隔千米的姿态，孤零零地矗立着，仿佛刚才那颠覆空间的一幕从未发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强烈臭氧味和空间波动引发的、令人心悸的余韵，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秒钟。
“实验…终止。”苏晚晴看着屏幕上显示“空间结构恢复正常”的绿色字符，声音带着一丝脱力后的沙哑，“记录：实验代号‘咫尺天涯’，首次全尺度空间折叠验证…成功！维持时间：973秒。空间压缩比：105。能量消耗：相当于‘老君炉’全功率运行128小时。稳定性：极低。安全系数：临界。”
成功了，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装置受损，能量消耗惊人，空间反弹的破坏力远超预期。
“9秒…一公里…” 陈浩看着那两根遥远的标杆，喃喃自语，刚才的震撼和眩晕感还残留在身体里。“这玩意儿…要是能装在‘祝融号’上…去火星岂不是…”
“那是以后的事。”林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现在，这9秒钟的‘咫尺天涯’，给了我们去火星找到‘火种’的理由。” 他拍了拍陈浩的肩膀，目光投向实验室外，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看到了“燧明”空天港中那艘整装待发的“祝融号”。
“伏羲龟甲指向火星，不仅仅是因为‘火种’在那里。”林默的声音低沉，伏羲龟甲在他怀中传递着与刚才空间折叠点相似的、却更加深邃宏大的悸动，“更因为…火星奥林帕斯山下，很可能埋藏着比‘须弥芥子’碎片更完整、更稳定的…空间奥秘！那是修复天庭‘星穹之路’的关键！是未来真正实现‘天涯咫尺’的希望！”
苏晚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实验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如晨星。她递给林默一份刚刚生成的实验报告，封面赫然印着鲜红的“咫尺天涯”项目徽记——两道无限接近的平行线之间，是一道象征空间折叠的闪电。
“实验数据会同步给‘祝融号’。”苏晚晴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火星行动组，你们的任务清单上，又多了一项优先级‘盘古级’的目标：寻找可能存在的、更完整的‘须弥芥子’技术载体或环境！这9秒钟的‘咫尺’，必须换来通往星辰大海的‘天涯’！”
林默接过报告，感受着纸张的微凉和伏羲龟甲传递的灼热，重重地点了点头。空间折叠的大门，已被这惊鸿一瞥的9秒钟推开了一条缝隙。门后是浩瀚的星海，是重建天庭的通途，也是深空猎手窥伺的深渊。而火星，将是人类文明叩响这扇门、争夺这线生机的…第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