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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苦修近百年、视为生命根基的道基，如同沙堡般寸寸瓦解、崩溃！
他毕生修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外泄、消散！
他整个人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原本枯槁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佝偻下去。
头发变得雪白，大片大片地脱落。仅仅几秒钟，他就从一个虽然干瘦但尚有气势的老道，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腐朽老翁，瘫倒在冰冷的祭坛碎石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那双眼睛，此刻只剩迷茫。
他嘴唇哆嗦着，发出梦呓般的破碎声音。
“我近百年苦修，竟如此不堪一击？归墟大道竟是虚妄？呵呵，错了，全都错了。”
状若疯癫，道心彻底崩碎。
而被强行中断献祭过程、又遭到反噬能量最后冲击的王擎苍，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那具早已被抽干大部分生命的残躯，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中如同被投入粉碎机，化为最细微的尘埃，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彻底灰飞烟灭。
至于玄苦和玄难，在之前的冰火交攻中被叶痕废掉。
又被这恐怖的空间湮灭风暴和能量乱流卷过，早已不知被撕碎到了哪个角落，尸骨无存。
整个核心石室，狂暴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只剩下空间被强行缝合后残留的满地狼藉。
崩塌停止了，但巨大的裂痕遍布岩壁和地面，诉说着刚才的恐怖。
叶痕身上那层淡金色的蜂巢护盾悄然隐去，他抬脚，踏过满地碎石和能量灼烧的痕迹，走到瘫在祭坛废墟上的王铭浩面前。
他平静地俯视着这位王家最后的支柱，布局一切的老祖。
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刻意的怜悯，只有一种洞悉本质的淡漠。
“老王，现在能好好听我说句话了？”
王铭浩浑浊涣散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聚焦在叶痕脸上。
嘴唇翕动，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嗬嗬的气流声。
叶痕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的道，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什么血亲献祭，什么归墟寂灭，什么力量至上，把自己练得人不人鬼不鬼，把子孙后代当耗材，把好好的地方整得跟鬼屋似的，就为了追求一个连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大道？值当吗？”
他直起身，扫了一眼这片阴森破败的石室废墟说。
“力量这东西，哪有什么新新旧旧、高高下下，古法也好，科技也罢，不过都是工具，关键看它握在谁手里，用来干什么。你用它来搞阴谋、玩献祭、报私仇，把自己整得跟个老僵尸一样躲在山洞里发霉，再强的力量，也只会把你拖进更深的泥潭，死得更难看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王铭浩的脸上。
“你看，现在你追求了一辈子的道，没了，王家最后的根，被你亲手献祭，也没了，折腾半天，除了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还剩下什么？值得吗？”
王铭浩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叶痕，那空洞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凝固着无尽的悔恨、不甘和道心破碎后的彻底绝望。
叶痕看着他彻底咽气，脸上没什么表情。
“啧，耽误功夫，希望冰箱里那半盒泡面还没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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