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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灯一格一格亮起。
一盏绿灯。……停了。
全场一静。后台训练生屏息，有人已经捂住嘴巴。观众席上低低地响起一声：“啊……”
——仅有一票通过。
金琉然，淘汰。
这一秒，她还站在舞台上。脸上的表情还在尝试着表情管理，但下巴却轻轻地抖了一下。
眼眶里的水光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压不住了。她咬了咬唇，鞠了一躬，眼泪不知不觉滑落。
不是歇斯底里，也没有哭出声音，只是眼角静静地湿了，像一片下不完的小雨。
评委席上的江予辰，轻轻放下了手里的投票器。
他眼神落在她的肩膀处——那是她最用力挺直的地方，也是这一刻最沉重的地方。
她没说一句话，但那落泪的背影，比千言万语都哽咽。
她转身准备走下舞台，走到“未通过练习生”的方向时，忽然顿了下。
然后回头——
望向评委席，望向那片她最想留下来的光。
她低声说了一句，只有镜头捕捉到她的嘴型，似乎想说：
“谢谢你们。”
她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停在了最右边的那张冷淡而沉默的脸上——田小娟。
江予辰动了动手指，眼神沉沉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她缓缓迈出一步，准备下台。
站在她身旁的两位队友——刚刚拿到四票通过的女生，原本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欣喜，在那一刻全都凝固。
“琉然……？”其中一人低声叫住她，声音发颤。
金琉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像是在说“没关系”。
但那一瞬间，她的手指在空气中停了下。
下一秒，那两位队友眼泪一起崩了。
“不行……你不能走啊……”
站在最左边的短发女孩一把抱住了金琉然的手臂，哭得几乎站不稳：“我们是一起练的、一起撑过来的，你怎么可以……”
另一位也快步走上来，眼睛通红，声音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你明明……你明明这么拼……”
三人就那样，在舞台上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她们没有因为自己过关而开心，反而像是在毕业典礼上被拆班的高中生，眼睁睁看着并肩作战的队友要离场——
那种哭，不是委屈，而是舍不得。
摄像机捕捉下这一幕，很多观众也湿了眼眶。
弹幕开始刷屏：
“太真实了……这不就是练习生之间的情谊吗”
“她们是那种真的一起扛过排练地狱的人”
“哭了……她们不是输在实力，是时间不够……”
而评委席上，江予辰手指微动，目光微暗。
他忽然意识到——
她不是一个人在扛。
她，是这三人组合里，最倔、也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
她背负着的，不只是“个人梦想”，还有队友们悄悄托付给她的那句：“如果你能留下就好了。”
他看着那个哭得肩膀轻颤的背影。
终于伸手，趴，一下——按下了评委台前的按钮。
“我要行使评委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