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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宿舍楼的灯已经熄了。
karina独自窝在房间最角落的沙发上，盖着一条薄毯。她没开大灯，只点了一盏香薰蜡烛，火光摇摇晃晃，就像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
她手里握着的是那个很久没点开的旧u盘。外壳有点掉漆，是江予辰当初做《up》时，亲手交给她的。
她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插进了笔电。
「soyeon x karina - up (ver_3, duo vocal demo)wav」
她盯着那个文件名，眼睛泛红，却倔强地没掉泪。
karina点击了播放。
耳机里，是江予辰清亮又克制的声音：
“don’t switch it up whenever you like （不要随便改变你的想法）”
接着，是她自己的声音——那时候嗓子还有点干涩，还没录成正式版本：
“ just fine （一切都很明显了，又是谎言，没关系）”
他们两个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耳机世界里重叠、缠绕，一高一低，像两条在云层里交错的流星。她记得那天她唱完后，江予辰在她耳边笑说：“就这段，我想一辈子留着。”
可现在呢？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不是走了，而是，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她听着听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滚落下来。
“run it up, up, up, up, yeah，i feel it in my body ”
她记得这句歌词是她加的，说的是偶像在逆流而上，挣扎的心情。那时候江予辰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在旁边敲键盘。现在想来，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走下神坛，走进会议室，走进董事会，甚至——
走到她的对立面。
音乐还在继续。
“they hating, （ 他们讨厌，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需要在意）
they faking, （他们是虚伪的，只是徒然缠着我们）”
karina捂住嘴，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更恨江予辰变了，还是更恨自己——
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陷进去，又那么的……难放开。
她哭得肩膀止不住地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像是那个刚刚进入sm练习室、第一次面对世界的17岁女孩。
屏幕的进度条滑到尾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世界恢复寂静。
她没有关掉播放器，只是把头靠在膝盖上，小声说：
“……如果你真的走了李秀满的路，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