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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虽然不大，却也有招呼客人用的客院。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裴南域便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江晚柠请过去住。
并给她安排了一个丫鬟，叫铃铛，负责伺候她。
江晚柠进了卧房，铃铛去小厨房烧了热水给她洗漱，端着热水进来时，就看见江晚柠正坐在梳妆台前，盯着张泛黄的纸符发呆。
纸符边缘有些焦痕，背面用朱砂写着“魂归之地，勿扰”，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间写就。
“姑娘，水烧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铃铛将热水端去一旁的架子上放好，将帕子浸在水中，完全浸湿后再拧干，递给江晚柠。
江晚柠将手里的符纸放在梳妆台上，接过帕子蒙在脸上，擦了擦。
擦完后，就着帕子又擦了擦手。
等她擦完后，铃铛才接了帕子，重新放进水里搓洗干净后晾起来。
正准备端水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从袖笼里拿了个东西递了过去。
“对了姑娘，这是我方才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发现的。”铃铛抿了抿嘴角，压低声音，“奴婢方才带姑娘来院子里时，那里尚未有这个。”
那是一块黑色的，像是木牌一样的东西。
江晚柠接过来，放在鼻端轻嗅。
有股腐叶混着血锈的味道，是极阴之地才有的气息。
她指尖划过木牌上的纹路，忽然想起青墨后颈那道淡青痕迹，跟这块木牌上的纹路，似乎如出一辙。
“做得好，不过此事你不要声张。”她将木牌收进袖中，又对铃铛道，“你去把青墨平时所用的贴身之物取来，我要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
铃铛应了声，刚退到门口，又被江晚柠叫住：“夜里莫要单独走动，若听见怪声，立刻敲我窗。”
等铃铛的脚步声消失在廊下，江晚柠脚下黑白两色光芒亮起，她人已重新出现在青墨房间。
烛火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开翅膀的鸟。
她望着青墨苍白的脸，伸手摸了摸他后颈那道痕迹。
这次摸得仔细，发现那痕迹不是长在皮肤上，倒像是从皮肤下透出来的，摸起来凹凸不平，像条缝。
就在她皱眉准备收回手的瞬间，床踏上的青墨突然睁开了眼睛。
青墨不知何时醒了，眼珠直勾勾盯着江晚柠，嘴角扯出诡异的笑。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比正常人的声音低了虚弱，看江晚柠的眼神更是透出一股怨恨，“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魂归。”
江晚柠眉头一皱，伸手去探他脉搏。
跳得极快，像擂鼓。
她刚要掐诀，青墨突然抓住她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你骗我！你说你有办法养活魂，能救我，可这小崽子的魂太弱……”
话音未落，青墨的眼睛猛地翻白，整个人重重摔回榻上，晕了过去。
江晚柠抽回手，见腕上五道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
她盯着青墨后颈那道痕迹，又摸出袖中的黑色木牌。
仔细对比发现，木牌上的纹路，跟青墨脖子后面的纹路如出一辙。
窗外起了风，吹得院外老槐树沙沙作响。
江晚柠将纸符按在唇边，轻轻一吹，纸符上的朱砂字突然泛起红光，像被什么牵引着，缓缓飘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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