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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突然大笑,断剑往地上一插:“老夫苟活三千载,等的就是今日!”
他转身欲行,却被墨尘拦住。
“剑尊。”墨尘的重瞳映出老者满身旧伤,“琅琊阁需要您。”
离恨天嗤笑:“悲痛若有用,老夫的宗门早该从海底哭回来了!”说罢震开墨尘,化作剑虹直冲紫微垣!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剑尊前方海面——竟是浑身浴血的沈砚!
沈砚的白衣已被血染红,混沌眼中星云紊乱。他单手按住剑尊肩膀,生生止住其冲势。
“够了。”他喘息道,“你们根本不懂青铜门是什么……”
墨尘的剑已抵在沈砚咽喉。
沈砚却笑了。他抬手轻触青铜门,门缝中突然浮出万千光点——那是历代兵解者的记忆碎片!
画面如走马灯流转:
- 上古修士们前赴后继冲向青铜门;
- 浑天宗掌门将毕生修为刻入门身;
- 沈砚自己……在门内孤独守望三万年的身影。
“当年我们自愿被吞噬,是为修补天道裂痕。”沈砚的声音突然苍老,“但你们……”他指向正在兵解的修士们,“竟想用同样的方法封印它?”
灵悦瞳孔骤缩:“你是说……我们布阵的方式……”
“正是加速崩溃的钥匙。”沈砚苦笑,“每多一道元神入阵,门就开得更大一分。”
海天之间死寂无声。
所有还活着的修士都僵在原地——他们牺牲同伴换来的,竟是更快的毁灭?
墨尘的剑尖微微发颤。
沈砚却突然将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一枚青铜色的晶体!
“拿去吧。”他将晶体抛给墨尘,“这是《垣仪注》真本……也是我的命格。”
晶体入手刹那,墨尘左臂的混沌气突然凝固。
沈砚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的眼神却清明如初:“记住……真正的封印,不在门外……”
他的目光扫过灵悦、离恨天,最后定格在墨尘的重瞳上。
“……而在门内。”
白衣彻底化作光点,汇入青铜门。
门缝,竟真的缩小了一分。
墨尘握紧青铜晶体,重瞳中星图流转。
“我明白了。”他突然道,“紫微垣阵眼不该在外……”
他转身,看向青铜门。
“——而该在门内。”
灵悦瞬间明悟,脸色煞白:“你要……”
“剑尊。”墨尘打断她,将青铜晶体按在离恨天掌心,“带他们回补天派。”
不等回应,他纵身跃向青铜门!
“墨尘——!”灵悦的尖叫被海风撕碎。
三百五十九处阵眼同时亮起,星芒如锁链缠绕住墨尘的身影,将他推向那最后的缝隙。
在没入门内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人间。
重瞳中倒映出——
灵悦伸出的手、离恨天僵立的背影、少年方小二的铁剑……
和正在坠落的,第三百六十颗“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