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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陨海那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海水之中,碎星锏滴落的眉心血一触及海面,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凝为圆润的珠子。与此同时,由噬星兽所化的少女,瞳孔悄然发生变化,竟生出重瞳,那眼中闪烁的光芒,透着几分神秘与莫测。墨尘的视线已然涣散,意识也逐渐模糊,可就在这混沌之间,他却清晰地瞧见那截染血的锏尖,生出了青苔惯用的缠魂丝。
缠魂丝纤细而坚韧,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光,丝线末端系着一个青铜小铃,随着海水的涌动轻轻摇晃。仔细看去,铃舌竟是当年他赠予青苔的螭吻逆鳞碎片,看到这熟悉的物件,墨尘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往昔与青苔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阿尘…”少女喉间滚出青苔那熟悉的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急切,可她的腕间却浮现出公输墨独有的饕餮纹,那诡异的纹路,仿佛是恶魔的烙印,让人不寒而栗。海底消融的青铜器残渣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忽然汇聚在一起,形成九面血髓鉴。血髓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鉴面之中映照出的,既非人也非妖,而是墨尘丹田处蠕动的门劫蛊虫。
这些蛊虫形状怪异,周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每只蛊虫背上皆浮现着星垣阁炼傀密文,那些密文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星垣阁的黑暗秘密。蛊虫的足正贪婪地啃食着墨尘银月纹中的螭吻真血,墨尘只觉一阵剧痛从丹田处传来,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
少女手中的碎星锏突然化作蛇形,如灵动的游蛇,沿着缠魂丝迅速钻入墨尘的伤口。剧痛瞬间袭来,却也令他的神识清明了三分。他强忍着疼痛,看清了锏身隐隐浮现的《葬星图》补卷,缺失的北极位赫然用母乳绘着星陨海舆图,那细腻的线条和神秘的图案,仿佛隐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噬星兽重瞳骤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引动海底赤金火雨,火雨如流星般划过,迅速凝成囚笼,试图困住这诡异的局面。却见墨尘反手扣住蛇形锏,任由刃口割破手掌,鲜血直流,他将混着门劫蛊毒的血抹在血髓鉴上。血一触及鉴面,鉴面便应血而沸,蒸腾起浓郁的雾气,雾气翻涌间,渐渐凝出螭吻族湮灭的真相。
画面中,星垣阁初代阁主公输氏,竟是他嫡亲姑母!双十年华的公输墨,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贪婪与邪恶,她执碎星锏立于祭坛之上,脚下踩着墨尘生母的尸骸。那位螭吻族长夫人的银月纹中,插着九枚与门劫印同源的青铜钉,每一枚钉子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墨尘的心,这残酷的画面让墨尘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原来所谓门劫……”墨尘咳出血沫,血珠落入鉴面化作谶语,“……竟是血脉噬亲的咒!”九面血髓鉴突然拼成棺椁,棺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棺底渗出的母乳缓缓凝成公输墨女相。她掌心饕餮纹裂开血口,那血口如同深渊,吞食赤金火雨,重聚碎星锏真身。锏柄处睁开九只重瞳,每只瞳孔都映着冰棺中青苔替身的死状,那些画面中,青苔替身们面容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噬星兽少女突然凄啸,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海水的寂静。天灵盖迸出七枚双鱼玉珏,玉珏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环绕墨尘成阵。阵眼处的逆鳞碎片突然活过来,如灵动的鱼儿,钻入他胸前伤口。门劫蛊虫感应到凶险,竟互相撕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凝成肉茧。茧壳表面浮出《血算经》终极篇,每行血字皆用螭吻童尸的指骨拼就,那些指骨散发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孩子们的悲惨命运。
海底沟壑深处传来青铜鼎重铸的轰鸣,声音沉闷而震撼,仿佛是命运的钟声敲响。墨尘踏着血髓鉴跃起,身姿矫健,碎星锏感应到鼎中气息,自发动「葬龙式」,锏身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劈向阵眼。噬星兽少女不避不挡,眼神中透着决绝,任锏锋贯胸而过。伤口处涌出的非是鲜血,而是炼制九劫归元幡的星纹绡纱,绡纱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悲伤。
“尘哥…毁鼎…”少女咽喉被绡纱缠住,声音变得模糊不清,瞳孔深处青苔残魂忽明忽灭,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墨尘以锏为笔,蘸着绡纱血渍在虚空画出螭吻破煞符,他的动作坚定而有力,符成刹那,光芒一闪,九枚双鱼玉珏齐震。珏身裂纹中爬出三百青铜尸虱,虱背刻着星垣阁操控替身的傀儡符,那些符纹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星垣阁的邪恶阴谋。
公输墨虚影自鼎中升起,女相真身竟与墨尘生母有七分相似,这一发现让墨尘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屈指弹响血髓鉴,鉴面浮现当年秘辛:墨尘诞辰夜,公输墨用碎星锏挑断侄儿脐带时,暗中将门劫蛊种入其胞宫。那蛊虫竟是以其父腿骨混合母乳炼成,这残酷的真相让墨尘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好姑母,且看这份回礼!”墨尘徒手剖开丹田,鲜血直流,他攥住门劫蛊虫掷向血髓鉴。蛊虫触鉴即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毒浆凝成《螭吻古经》失传的「噬亲卷」。卷轴展开时,海底浮出九具青铜悬棺,棺中螭吻先祖遗骸的银月纹,竟全数被换作饕餮纹,这诡异的变化让人毛骨悚然。
噬星兽少女趁机挣脱绡纱,重瞳中射出紫霄雷,雷光闪烁,劈开青铜鼎。鼎内滚出的非是法器,而是墨尘婴儿时期包裹的星纹襁褓。布料浸透的母乳中沉浮着七情蛊,每条蛊虫皆长着公输墨的面容,那些蛊虫扭动着身躯,仿佛在嘲笑着墨尘的命运。少女咬破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将混着重瞳血的精元喷在襁褓上。蛊虫突然反噬其主,如饥饿的猛兽,钻入公输墨虚影的饕餮纹,公输墨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
血髓鉴阵在此刻逆转,鉴面映出的不再是过往,而是未来劫数:星垣阁九重天阶之上,公输墨女相高坐青铜莲台,神色高傲。脚下跪着九位与墨尘容貌相同的替身,每具替身脐带皆系着青苔的残魄,正将螭吻真血注入莲台。那画面中,青苔残魄痛苦挣扎,替身们面容麻木,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
“青苔的雀阴魄…原来在此!”墨尘怒喝一声,声震四野,震碎三面血髓鉴。碎片如利刃般割裂少女咽喉,涌出的星砂迅速凝成雀阴魄本体。魂体胸口插着的正是冰棺中的双鱼玉珏,墨尘挥锏挑飞玉珏,珏身裂纹处突然睁开青苔的眼眸:“尘哥…血髓鉴可照长生局…”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在指引着墨尘前行的方向。
海底沟壑应声坍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露出下方万丈幽冥。幽冥之中黑暗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墨尘踏着坠落的青铜棺椁跃下,身姿矫健。碎星锏感应到九劫归元幡气息,锏身自动分解重组,竟化作螭吻族失传的镇海戟。戟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戟尖触及幽冥底部的瞬间,蛰伏的螭吻龙骨苏醒,龙首处嵌着的正是初代族长的星纹绡纱冠,那冠冕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螭吻族的辉煌过往。
公输墨真身自幽冥血雾中现形,手中握着的非是法器,而是墨尘婴孩时期的胎发结。发丝末端系着三百螭吻童尸的怨魂,那些怨魂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在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她振袖掀起血髓鉴风暴,鉴面映出的每具童尸都在重复嘶吼:“兄长为何不救!”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怨恨与绝望。
镇海戟引动龙魂威压,龙威浩荡,墨尘周身逆鳞甲尽碎,“咔嚓”声中,鳞片纷纷掉落。裸露的银月纹中爬出星垣阁种下的傀儡符,符文化作锁链,如灵动的蛇,缠住龙骨。生死关头,雀阴魄残魂突然自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魂片凝成青苔生前最擅长的引魂阵。阵眼处的双鱼玉珏疯狂旋转,光芒大放,竟将血髓鉴映出的童尸怨魂尽数吸入,那些怨魂在光芒中挣扎,最终消失不见。
“痴儿,可知何为长生?”公输墨扯断胎发结,发丝如囚龙索,捆住镇海戟,“抽至亲魂魄炼幡,噬血脉至宝续命——这才是螭吻族真正的《长生诀》!”幽冥底部升起九盏青铜灯,灯芯皆是墨尘历代先祖的眉心骨,灯油竟是他被抽离的七情六欲。那些灯盏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墨尘家族的悲惨命运。
墨尘弃戟徒手撕开胸膛,鲜血染红了海水,他将银月纹中的螭吻真血泼向灯阵。血溅灯芯的刹那,九位先祖头骨同时诵经,诵声如洪钟,凝成实质锁链反捆公输墨。镇海戟感应到真血召唤,自幽冥深处唤来螭吻族湮灭的护海大阵。阵眼处浮出的定海珠内,沉睡着青苔被分魂前的完整记忆,那记忆如宝藏,等待着墨尘去开启。
公输墨震碎三盏青铜灯,灯油凝成毒蛟,毒蛟张牙舞爪,咬向定海珠。墨尘踏着血髓鉴残片跃起,身姿如电,以身为盾挡住毒牙。蛟毒入体的瞬间,他看清珠内记忆:青苔竟是公输墨早夭的亲女,被其用禁术分魂炼成九具替身,而墨尘真正的命定道侣,早在婴孩时期就被炼成镇海戟的器灵,这残酷的真相让墨尘心痛不已。
“好狠毒的…姑母啊!”墨尘泣血长啸,声音凄厉而绝望,银月纹中炸开七颗本命星砂。砂粒凝成螭吻族失传的「葬海印」,印纹与镇海戟产生共鸣。戟身突生变化,化作青苔惯用的缠魂绫,绫面星纹正是双鱼衔尾图的倒影,那神秘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轮回。
公输墨祭出最后的九劫归元幡,幡面却突然自燃,火焰熊熊燃烧。噬星兽少女的残魂在火中现形,手中握着的半截碎星锏竟与镇海戟同源。墨尘福至心灵地咬破舌尖,将混着螭吻真血的唾液喷在缠魂绫上。绫缎暴涨裹住九劫幡,幡面浮现的替身女子们突然反噬,如愤怒的猛兽,将公输墨拖入燃烧的幡中。公输墨发出阵阵惨叫,身影在火焰中逐渐模糊。
幽冥底部开始崩塌,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墨尘踏着血髓鉴残片冲出星陨海时,怀中紧攥的定海珠突然开裂。珠内青苔的完整记忆化作流光,如灵动的鱼儿,钻入识海。他看见自己七岁那年,青苔偷偷将半枚逆鳞塞进他襁褓,而公输墨在暗处冷笑的画面。那枚逆鳞此刻正在他丹田处发烫,与镇海戟产生着某种古老共鸣,仿佛在预示着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