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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菁莪不怕,她现在有护身符啦。
如果今年就能考走,那当然好,只是麦忙假过后能不能来上学,还要跟指挥部那边说一下。
郝校长让她回去请示,刘老师找了几本课本和一点复习资料给她,让她先自己复习着,尤其政治,赶紧背。
菁莪再三言谢了告辞,天已经黑透了,刘老师说送她,菁莪没让。两位老师为了陪她考试,耽搁这么久,连饭都没吃,哪好意思劳动人相送?
然而等出了门,她才发现自己不认识路,主要来蚌市这么久,她天天混在工地上,几乎没怎么触摸过这城市的模样。
今天来时又是苏主任骑自行车去指挥部接的她,先去铁路局办事处办手续,又去宿舍区看房子,接着跟郝校长来学校,一路拐了好几个弯,迷糊了。
关键此时的街道也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路灯也不亮,视线所及,五米都不到。
好在天热了,路边有不少摇扇子纳凉的人,轻易就可问路。
便问人到河边怎么走,菁莪知道,只要走到河边,然后再沿堤坝向东或向西必能到。
果然,很顺利。
谁知等再问人去道桥工地该往东还是该往西时,却出了岔子。
一位老伯言辞笃定地说往西走,说他头前就在那里上水利。
菁莪按他的指点一路向西,越走越觉得不对—— 怎么会这么远?不应该啊。及至再遇到人一问,才知道走反了方向。
原来那老伯把节制闸工地当成大桥工地了!
老百姓眼里,闸、桥、坝、堤,在没建好之前,统属一个物种,都叫“上水利”。
尤其节制闸和铁路桥都是重点大型工程的情况下,更容易混淆。
没办法,掉头走。
偏偏出来时没预料到会有考试,没想到会耽搁到这么晚,没带火柴、更没带手电。
怎么办,硬着头皮走吧。
夜晚的暗黑无边无际,白天静止的东西此时都活了过来,伺机待发的形势。
月影幢幢,从树叶间漏下来,水面雪白,堤岸黢黑,更让人生惧的是过水面而来的风声,排箫似的,呜呜咽咽,静夜里穿行回荡,夹杂着像哭像笑的尖啸。
这一瞬,恰巧有星星落进了她的脖子,冰得她猛然一缩头颈。
想起了前几天听过的拉魂腔,悠远中带着些许悲伤,像古时候人们在水边叫魂,真真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还好有夜间赶路的经验,她折了根树枝探路兼壮胆。
大约两个小时吧,终于隐约地看到了道桥信号灯,提了半路的心一下落到实处。
方觉后背汗津津黏腻腻的,夜风一吹,透心凉。
放松不过半刻,斜刺里窜出个东西一下子将她扑翻在地。
她脑子瞬时空白,下意识挣扎呼救,却被人捂住了嘴巴、掐住了脖子。
那人像狗一样呼哧呼哧喘气,动手撕她的衣服。
熏人的狐臭口臭将她的意识唤醒,她觉得了憋闷窒息呼吸受阻,摸到树枝还击,可躺着的状态下,实在难使上力,棍子很快被夺走扔掉。
想摸藏在后腰里的钉耙,又无奈被人死死地压住,力量悬殊太大,她连续考试几个小时,又饿着肚子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体力早被透支的差不多了,几乎动弹不得。
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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