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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着手指头数，“买冰激凌挑了他喜欢的香草味，坐过山车还抓人家胳膊”
“那是恐高症犯了！” 金泰妍猛地站起来，水果刀 “当啷” 砸在金属托盘上。
心电图机突然 “滴滴” 加速，金父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笑。
金母拽过小女儿的手机：“录音给我听听。” 指甲油刮过屏幕，进度条停在 “张宁欧巴” 四个字上。
病房暖气开得太足，金泰妍后背的毛衣粘在皮肤上。
金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泰妍啊，妈妈当年追你爸时，也总说‘顺路买了他爱喝的米汁’。”
她把洗好的提子推过来，“年轻人的事，别学你爸当年闷葫芦。”
金泰妍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上周张宁在机场帮她拎行李箱，指尖擦过她手腕时的温度。
想起他在病房外跟主治医生低声交谈，西装后背被汗水洇出的印子 —— 这些片段像被切开的苹果，在记忆里慢慢氧化变红。
“真的没有！” 她突然提高嗓门，惊得监护仪发出短促的蜂鸣，“就是邻居而已！”
金泰勇突然指着她手机锁屏：“那你为什么存他的备注是‘张靠谱’？”
屏幕上，那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正对着镜头笑，领带正是她送的礼物。
“欧巴！” 金泰妍抓起苹果核砸过去，果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金泰勇反手接住。
他捏着黏糊糊的果核，声音突然放软：“张宁 xi 送爸爸进检查室那天，你攥着他袖扣不松手，扣子都被你扯掉一颗。”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
金泰妍感觉耳垂烧得发烫，指甲深深掐进苹果里，汁水顺着指缝流到腕表上。
那是去年生日张宁送的礼物，表盘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人家那是担心爸爸！”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却打着飘，“换作是经纪人 oppa 在场，我也”
“你会揪着经纪人衣角哭成兔子眼？”
金夏妍跳下椅子，学着她当时抽噎的样子，“张宁欧巴你别走，我害怕”
金母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床底。
她弯腰去捡时，后颈的碎发都在发抖：“泰妍啊，妈妈不是催婚，但这么好的缘分”
“都说了不是！” 金泰妍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抓起挎包往外冲，撞得输液架哐当摇晃。
跑出三步又折回来，把削好的苹果塞进父亲手里。
金父摩挲着女儿汗津津的掌心，突然说：“上周张宁 xi 来探病，带了济州岛的汉拿峰。”
“他说您爱吃。” 金泰妍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失言。
全家人的目光像聚光灯打过来，她慌得倒退两步，后腰撞上窗台。
金夏妍吹了声口哨：“连爸爸爱吃什么水果都告诉人家？”
消毒灯在天花板投下冷光。金泰妍盯着父亲床头的百合，花瓣边缘有些发蔫。
她想起张宁说过的话：“花要每天换水才新鲜。”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去碰花瓶，却碰倒了金夏妍的葡萄杯。
“瞧你紧张的。” 金父突然出声，打断了即将爆发的混战，“孩子们别闹了。泰妍啊，感情这事就像削苹果 ——”
他晃了晃手里的果皮，“急不得，得顺着纹路来。”
病房里的气氛松快了些。金泰妍趁机瞪了眼偷笑的妹妹，却发现金夏妍正对着她手机相册比心 ——
那里存着张宁帮她挡住记者镜头的照片，他的手掌几乎覆盖住她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