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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贤,你真美【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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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他妈是什么火上浇油、自掘坟墓的操作?!

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霹雳!

徐小贤手中紧握的钢笔尖彻底失控,“啪”地一声再次狠狠戳穿了纸页,留下一个更大的破洞。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被泪水模糊的镜片后面已经完全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有大片的水汽在里面晃动。

一股被戏弄、被挑衅的羞愤感如同熔岩般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腿弯“砰”地撞到了放在茶几边的半坛子泡菜!

那沉重的玻璃保鲜盒应声而倒,里面辛辣酸爽的汤汁“哗啦”一下泼溅出来,有几滴不偏不倚溅在了张宁昂贵的西裤裤脚上,在惨白的月光下迅速晕染开一小片刺眼的、如同凝固血渍般的鲜红色!

“你……!”徐小贤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指着那泡菜污渍和被毁的自律手册,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快要喘不上气。

几秒的死寂后,她几乎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我……我要召集全体欧尼——立刻开紧急会议——讨论你这变态大叔的处分问题!!!”

这句话如同死亡的号角在张宁耳边吹响!

脑海里瞬间闪过徐小贤那八个或能打、或嘴毒、或护短到丧心病狂程度的姐姐磨刀霍霍、眼神发绿的画面!

死亡的恐惧瞬间驱散了他最后那点残余的酒意,冷汗沿着他的脊梁骨如溪流般“唰”地往下淌!

他急中生智,立刻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弯下腰,痛苦地呻吟起来,表情扭曲得近乎夸张:“哎——哟!我的心脏!……疼……我……我肯定是酒精中毒了!产生幻觉了!!

刚才……刚才我把你看成……看成允儿了!对!一定是这样!”

“骗鬼呢你!”徐小贤气得抬起穿着小皮鞋的脚用力一跺!

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哒”声!雪白的耳尖气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允儿欧尼就在隔壁床上睡得好好的!呼吸声我都听见了!”

“那就是醉得太厉害!出现重影了!把你们两个的影子叠一块儿了!”

张宁的求生欲驱使着他信口开河,他甚至慌张地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语无伦次,“我错了我错了!我发誓!明天!明天我就去戒酒所!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心里清楚这个谎言就像泡菜坛子上糊的那层薄纸一样脆弱——谁会瞎到把穿着连衣裙的忙内看成穿着破洞牛仔裤的林允儿?

徐小贤吸鼻子的声音更加响亮,带着一种伤心欲绝、九曲十八弯的哭腔。

(她下意识地、不动声色地将刚刚暗地里按下录音键的手指悄悄移开,关掉了手机屏幕上那一排小小的红点。)

她撇过头,避开张宁那漏洞百出的表演,声音里带着一种故意伪装的威胁和深切的委屈,试图找回一点主动:“上、上次……允儿欧尼偷吃了我冰箱里的整个红薯……被我抓到后……写了整整三十遍‘我保证再也不当宿舍里的偷吃鼹鼠’……才了事!”

她一边说,一边懊恼地蹲下身去捡拾地上被打翻、滚得到处都是的蜂蜜罐盖子。

当她蹲下来,发顶微微抬起,恰好不经意地擦过张宁因躬身而低垂的下巴时,那股清甜的柑橘香气再次袭来。

徐小贤动作猛地一僵,随即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更大力地擦着蜂蜜罐盖子,声音带着一种几乎是控诉的强调:“但是欧巴你这次的性质——比偷红薯恶劣一万倍!简直不可原谅!”

她霍然站起身,从她那个无所不包的“忙内宝典”笔记本后页抽出三张打印好抬头的a4纸,“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张宁眼前的茶几上。

那清晰的“不规范接触反省书”几个宋体大字下方,留出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空白书写区。

徐小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根据《宿舍守则》第七章第四条,未经正式报备并获批的恶劣肢体接触行为,需由受害人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实施对应的三级惩戒!”

与此同时,她摊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边缘,悄无声息地露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张小小的便签纸的一角。

那张便签上密密麻麻画着好几排醒目的“正”字,最新一行,墨迹都还没完全干透——在“张宁”这个名字后面,赫然跟着四个半杠!(还差半个“正”字就要凑够五个!)

“今晚,”徐小贤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像卡壳的节拍器一样一字一顿地宣布,“你,张宁,负责照看所有醉鬼的夜间接待工作!尤其是盖被子!

每一个小时要检查一次!每次间隔十五分钟!检查次数不少于四次!时间给我卡到秒!

凌晨三点我会来验收!要是发现任何一位欧尼没有盖好被子、或者掉下床、或者滚到冰凉地板上——”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无比,“后果自负!”

张宁听着这精确到分钟的惩罚条例,只觉得自己的腰部和黑眼圈都在同步发出绝望的哀嚎。

徐小贤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牙关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秒。

那份冰冷的面具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被压抑的怒火和无尽的委屈。

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抄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用尽全力砸向张宁的脑袋!

“变态醉鬼大叔!”女孩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划破了夜的沉寂,“今晚给我睡玄关地板清醒清醒!好好反省!”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长长的马尾辫在空中甩出一道又愤怒又委屈的弧度,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离客厅最近的空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留下张宁一个人,对着满地的狼藉、弥漫的酒气、湿漉漉的衬衫以及空空荡荡、死寂一片的客厅,欲哭无泪。

惨白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大片大片冷冰冰的斑驳光影。

张宁像个泄了气的巨大皮球,蜷缩在刚才惹祸的沙发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揉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腰。

他仰着头,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已经停止晃动、但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水晶吊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这大概就是他穿越以来,距离被一群战斗力爆表、护犊子刻进dna里的疯女人撕碎最近的时刻了吧。

张宁慢慢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只手疲惫地搭在自己的额头上,视线最终定格在天花板中央那盏不再旋转、却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巨大水晶吊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