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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柠抿唇轻轻吁出一口气，跟着起了身，与男生一支一支捡起颜料放回原位不同，她大喇喇的伸手一敛，一股脑丢回桌子上。
“如果太紧张就做几个深呼吸再动手。”柚柠的嗓音和人一样漂亮，乍听上去会觉得温柔。
男生感激的看向她，眼底似有泪光，刚要道谢，柚柠却立刻换了副面孔，拧了拧眉，充满警告：
“别再弄出动静，这次比赛对我很重要。”
两人的举动被镜头捕捉放到了大荧幕上。
众人先是赞扬，而后一愣，最后被柚柠顶着一张稚嫩脸摆出恼火的模样呈现出的反差逗笑。
话说的不客气，太直白，可偏偏又叫人挑不出错处，在赛场上，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何况她眼里都是真诚，执拗中带着一种纯天然的质朴可爱。
按照弹幕上的话来说：
“漂亮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另一人规范道：“漂亮又有实力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太可爱啦，天生吸粉体质。”
柚柠对此一概不知，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间便起手开始画了。
“真，真的有二十万人观看吗？”男人操着一口带口音的英文说。
“你管呢？”柚柠回他，“又不能帮你画。”
男人嘴唇动了动，铅笔落在纸张上，划出长长的一道黑印。
待到构图基本结束，主持人上前采访。
柚顔青画的是栋漂亮的房子与风景，院子里有很多只小狗，春日的烂漫，没上色就能感受到蓬勃朝气。
“看样子柚小姐有个幸福的家庭。”主持人玩笑道。
柚顔青手上画笔一顿，点了点头，忽然说，“父母都很爱我。”
可她的画上唯独没有人物。
下一位是男生，主持人还没走到跟前，旁边的男生便朝柚柠的方向一栽，没了意识。
绘画是个孤单的过程，大多数画手都习惯了在空无一人的画室创作，将其当成了一件私密的事。
忽然被搬上舞台，难免会紧张，心理压力过大晕倒也属正常。
柚柠和柚顔青之间的战争平白牵连了别人，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等我收拾了柚顔青再补偿你。
她看着被带走的男人在心里默念。
现场回归平静，主持人的工作仍要继续。
她来到柚柠的画板面前，柚柠的画也一并呈现在大荧幕上。
没有房子，没有景色，她勾了的是远近不一的人物。
“家庭？”主持人似是不解，出声询问。
“嗯。”柚柠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回答，“这就是我的家庭。”
“为什么都是背影？”主持人问。
柚柠仰脸看向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为我转过身。”
她说的像是句玩笑，舞台下，范云舒看到纯白画纸上被勾勒出的逐渐远去的背影，紧紧捏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