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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康双眸湿漉漉的看着南风:“不过,在交谈中我才知道,他独自下山,是为了给你拿,落在马车上的琉璃钏。”
南风这才和前世之事串联起来。
是有一次,穆君怀下山帮她拿琉璃钏,结果好半天不见人,回来也没说去了哪里。
那琉璃钏是穆君怀送给她的,她觉得更适合秦氏。便拿到护国寺,打算让高僧开个光,再转赠给秦氏。
南风喃喃道:“这世间之事当真巧合。”
常康叹息:“我也没想到,一日之内,你相助我两次。”
南风好奇问:“您难道没想过,若我那时没给你三十两,或许你母亲不会死?”
常康笑:“升米恩,斗米仇,那是小人行径。”
“前世我虚渡三十载,好坏还是能分辨的。别说你没给我三十两,九儿仅有九两银子,也被他们夺了去,何况当时我怀里还有二十两。”
常康反过来安慰南风:“所以,无论你给不给,结局都不会变。若没有小王爷相帮,恐怕我母亲下葬都是难事。”
南风想了想,问:“你既拒绝了小王爷,那你后来如何?”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放过吴老大等人?”
常康目露杀气,而后又萎靡。
“我在母亲坟前调制毒药,想着和吴老大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南风又问:“你无银钱,如何买到毒药。”
常康无奈:“护国寺那座大山,我难道连几棵毒草都寻不到?”
南风一噎,这显得多少无知了些。
“谁承想,我寻了吴老大等人两日,遍寻不获。当初不知他们姓名,只记得其中三人长相。我问询过很多人,或许有人知道他们行踪,许是怕被报复,没一人告诉我。”
“第三日,我放弃了。我跪在母亲坟前忏悔,不该一意孤行,一心离乡。”
“母亲的离开,对我是致命打击,我早没了生存下去的念头。我仰头灌下我亲自调制的毒药,死在我母亲坟前。”
常康苦笑:“我死前最后在脑子里的话,竟是你对我说的:‘不可怠慢你母亲,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南风:“何苦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南风心中腹诽:难道重生之事,皆因有冤未报,惨死在至亲坟前?
晃了晃脑袋,太不可思议了。
常康站起身,背对南风,负手而立。
“这便是我前世之事,和你我之间的瓜葛。”
南风:“那你何时重生的?为何来伯府?”
常康转过头来:“你对我之恩情尚未报答,我怎能独善其身?”
“我重生是正是我二十岁那年,回到太和县,刚和我母亲团聚不久。”
“在我印证我真的回到从前,我欣喜若狂陪了母亲一个月。慢慢变得平静。”
“我很想上京报答你,又怕听到母亲说出那句‘人离乡贱’,让我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