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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望曦刚从床上坐起,一眼就看到寒曦从外面进来,身上还裹着厚重的斗篷。他自然知道寒曦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样?”
寒曦脱下斗篷,随手搭在旁边的木头上,一把按住望曦,将他重新按回床上。
“你放心,”寒曦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妁尔很好,恢复得比你快多了。她都能静下心修养,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到处乱跑?”她强行把望曦按在枕头上,掖好被角,继续说道:“我看见父亲和承权去看了妁尔。我没敢在他们面前进去,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我看妁尔气定神闲,应该没什么大事。父亲顶多放几句狠话,应该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吧?妁尔还特意问了你的情况,应该没暴露。”
寒曦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双手托着脸颊,斜靠在床沿,眼神有些飘忽。
“她问过我吗?”望曦故作不经意地问,但那压抑不住的轻快语气,暴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寒曦自然听出了兄长的关切,便回答道:“她问起跟你同行的其他人是否安好。我说你很好,只是被关着出不去,在好好养伤。她还问,除了你们两个,有没有抓到别的人。她应该是担心风明安和毂又。”
望曦听到这两个名字,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神色黯淡下来:“父亲没找到他们。以风明安的本事,应该带着毂又已经逃走了吧。”
“我也悄悄出去看过,”寒曦安慰道,“打斗的痕迹都被风抹了个干净,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踪影。父亲还派人出去找过,也没结果。兄长放心,他们两个应该没事。”
但不知为何,望曦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吧,都平安最好。”
“没事的,兄长,”寒曦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还是多想想,我该怎么把你们两个送出去才好。”
“比起送出去,”望曦轻轻摇头,眉宇间是寒曦看不懂的沉重,“我担心的东西更多。妁尔太聪明了,在荒界被劫持,她必定会起疑心,只是不知道她疑心到了什么地步。就算我们逃出去了,也要想办法让她消除对我的怀疑。”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还有父亲,他费尽心机,想抽取妁尔的灵髓来改你的命。万一发现妁尔不见了,他一定会震怒的。”
寒曦却显得异常坦然:“抽取灵髓是为了治我身上的蜕骨咒。但且不说灵髓能不能抽出来,能不能成功移植,能不能真的改变咒术。就算一切都顺利,兄长,我无法忍受,我的‘新生’是建立在牺牲我最好朋友性命的基础上的!父亲说,她的灵魂仍归荒界,会失去记忆,重新陪伴在我身边。可那将不再是妁尔,不再是我那个聪明又厉害的好朋友了。所以,兄长,我必须送你们出去。”
她微微一笑,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决绝:“况且,如果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去,谁又能证明你的清白?至于父亲……他深爱母亲,也深爱着我。所以我相信,如果是我亲自放走妁尔,他或许会生气,但最终,应该不会追究太多。我有权选择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这是兄长教我的。”
寒曦的乐观像阳光,但望曦的心头却是一片阴霾。他知道的事情,远比寒曦多得多——关于水泽长庚的秘密,他与公山砮、魅薄生那些盘根错节的计划,寒曦一无所知。她更不知道父亲那深藏不露的野心,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以及他们曾经做过的一切阴暗的事情。
寒曦像母亲,所以一直被他和父亲,乃至文书帝君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风雨。她或许不够独立果敢,但一直保持着最纯粹的心地善良。
望曦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寒曦的手背,传递着作为兄长的承诺与决心:“去做你想做的吧,兄长会保护好你的。”
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否则寒曦永远不必知道太多。希望她能一直清清白白地面对所有人。如果他和父亲最终失败了,至少他还能求得对寒曦的一丝生机——因为她救了妁尔,并且,她从头到尾都一无所知。
或许所有人都以为,言言妁尔正老老实实地待在黑暗的石室里。毕竟,她素来深藏不露,而荒界的人也只当她身负重伤,动弹不得。
然而,那个本该“囚禁”她的人,悄无声息地站起身。下一瞬,她已不在原地,而是出现在了石室外的走廊上。
这两日,她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期快。凭借瞬身移行之术和碧水玉轮,离开这囚室竟如此轻易。她心中泛起一丝讶异,原以为会遇上重重禁制,没想到竟如此畅通无阻。
言言妁尔沿着魅薄生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廊两侧,一间间大小相似的石室映入眼帘,内部布置与她所在之地如出一辙且空无一人,死寂得令人心头发麻。
如果往下,或者往上呢?
念头刚起,她已落入下一层的走廊。布局依旧,陈设依旧,唯一不同的是,每个石室里都端坐着一个人。
这些人,言言妁尔都不认识。有的保持着人形,有的则化作兽类,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悄无声息,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是僵硬地坐着。
是荒界捕获的魂魄?那水泽长庚的魂魄,可会在这里?
心头猛地一跳,她按捺不住的急切,一路向前,挨个查看石室。
“不是……不是……不是……”她不停地走,不停地看,但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又似一个巨大的圆环,她最终回到了起点,却仍未找到水泽长庚的踪影。
再下一层呢?她没有犹豫,继续向下。
层楼叠降,直到某一层,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文术帝君。
言言妁尔心中一凛,但求知的欲望压过了危险感。她闪身进入帝君的石室,警惕地靠近。然而,文术帝君依旧毫无动静,如同石雕。
“帝君?”她低声呼唤,刻意避开了任何可能触碰到对方的动作。即便如此,就在她靠近的瞬间,石室墙壁上的符文骤然亮起,金光如蛇,瞬间蔓延至整条走廊。
言言妁尔心头一震,立刻后退,闪身躲入旁边的空石室。果不其然,这一层所有石室的符文都跟着闪烁起来。
是她进入文术帝君的石室触发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