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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毂处又传来新的消息,近几个月来,风明安、防风少伯、涂山羽妖都忙于处理空间分割事宜,他们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青州子弟的视野中。而望曦,在封印梵岳之前,一直与水泽长庚在一起,但在空间分割那日,水泽仙山和豫州各地都未曾见到他的踪影,至今他仍未出现,这让言言妁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异常顺利,一些事件的影子在她心中逐渐重合。
姬野的死至今仍未有定论,即便他们已经生出化被动为主动的心思,散播了许多关于梵岳帝君的舆论,但这个时间段却爆出了姬野重伤的消息。所有人不得不面对梵岳的进攻,仔细想来,这难道不像是曾经望曦为了解决有扈族的矛盾时,借卯晨之口,将她引入局的方式吗?抛出一个被动的诱因,让你不得不入局。
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被动的接受,甚至你原本主动的计划都被迫打断,如果还没发现身旁有人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那她也太迟钝了。
文术仙山的事情不想让言言妁尔怀疑望曦,但是她的直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当然,她不会放过身边任何一个人的信息。每一个人她也不会再百分之百的信任。
望曦与公山砮在文术荒界休养生息,剥离水泽长庚灵魂之举对望曦而言消耗甚巨,公山砮临时布下大阵,亦消耗颇多。
“你们回去吧,荒界灵力稀薄,于你们恢复不利。”他们的目标仍是言言妁尔,唯有消除潜在风险,方能安心推进后续事宜。魅薄生见望曦与公山砮略微恢复些许力气,便思忖着让他们回去,也是避免引起怀疑。
“我收到消息,离栎公布了神君的消息,应是指的他们口中的创世神。”公山砮坐在远处的茶几前,对在场的几人说道。
望曦回想起梵岳山之事,说道:“应是指槐灵,只是不解他为何一直隐而不发,此时才昭告天下。”
公山砮道:“这还不明白?现在他们无计可施了,用这个方法削我权柄,夺我威望,逼我出来。不过他未免太小瞧我了,以为十几万年不在,这世界还能由他掌管?”
望曦轻抚胸口,对在场的人说道:“公山砮,他们目前的目标是你,你只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即可。风明安告诉我,妁尔寻我,我必须出去一趟。炎中,回到汧阳荒界,务必将那里清理干净,若槐灵真是创世神,我担心他们随时能进入那里,现场不能留下任何线索。父亲,通知氐族吧,若错过此机会,他们永生永世都再难掌管这片土地了。水泽长庚虽然被我用禁术封印在心脏之内,但此术乃我首次使用,我总感觉他的灵力正在逐渐向禁锢符文外渗透,令我的心口隐隐作痛,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他才好。”
魅薄生只关注两件事,他说道:“你此次去豫州见她,务必设法将她带回荒界,不得再让她离开此处。还有,将她带回之后,我们得设法将水泽长庚囚禁于石牢,消除其记忆后为我所用。”
几人散去后,魅薄生目光落在望曦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对身旁的承权说道:“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否则大可直接将水泽长庚的灵魂撕碎,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对那个小丫头也是如此。” 仅仅是望曦喊出“妁尔”这个名字,就足以让魅薄生怒火中烧。
承权作为魅薄生的心腹,对他此时的想法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也明白此刻需要适时安抚,否则一旦魅薄生发病,无人能挡得住:“水泽长庚能力出众,留着他日后必有大用,这一点您不必担忧。我们只需密切关注言言妁尔,设法将她擒获,取其灵髓,除去这块心病,随后掌控所有仙山。只要我们能够牢牢掌控局势,望曦也只能被动地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望曦回到豫州时,言言妁尔仍在风明安府上。
“你等了我一夜?”望曦一踏入院子,双脚便鬼使神差地朝着平日无人的院落走去,最终停在一处楼阁小院前。院中有一池鱼儿,言言妁尔正倚栏观鱼,神情恍惚。
“望曦?”他终于出现了。
“天色才刚泛白,你竟整夜未眠?”望曦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我在等你回来,我很着急,大哥出事了,你知道吗?”言言妁尔起身,站在望曦面前,提及水泽长庚时,眼角不禁泛起泪花。
“我也是刚得知此事,所以立刻赶了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望曦察觉到言言妁尔今日与往日不同,似乎更添了几分柔弱,眼中满是无助与担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言言妁尔简短地将水泽长庚的尸身出现在水泽仙山一事告知望曦。
望曦心中了然,这尸身是公山砮送回去的。出于愧疚,水泽长庚身死,至少还回去一具尸体,给活着的人一个念想。当然,公山砮此举也是为了搅乱水泽仙山,但这又是另外的话题了。
“你们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望曦问道,语气平静无波。
“没有,什么也没有。”言言妁尔一直仔细地观察着望曦的神情,从她开口到现在,望曦的神色始终没有丝毫变化,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又或许是因为风明安早已将此事告知过望曦。言言妁尔缓缓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眼中的复杂情绪,她内心的直觉愈发强烈,也更加笃定望曦有事隐瞒。
“望曦,我想去荒界。我知道你是魅族,是否能从文术荒界直接前往汧阳荒界?”言言妁尔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望曦一怔,他设想过无数诱骗言言妁尔的方法,却从未料到她会主动提出前往荒界。别说从文术荒界前往汧阳荒界,即便直接前往汧阳荒界,对他而言也并非难事。
“那里魔魅横行,不似此处安稳。”望曦谨慎地回应,试图探明言言妁尔是不是有其他意图。
“望曦,我想找到兄长……”言言妁尔郑重地说道,眼神坚定,却被望曦痛苦的呻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