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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羽妖看着愣在原地的少女,心疼的说道:“我认识她时只觉得是个小孩子,懒懒散散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夜泊珏明:“我认识她时,只觉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也许是因为我利用了她的善良,我愈发觉得她无辜而脆弱,需要被保护和珍惜。”
防风少伯笑着说:“我认识她时,起先是觉天真烂漫。求见了师傅说要寻找离栎时又觉她敢想敢做,被她摆了一道才发现简直就是个装模做样的小狐狸,骨子里面聪明的厉害。”
风明安淡淡说道:“我倒觉得,她知世故而不世故,拥有超出她这个年龄的成熟聪颖,却隐藏了起来。表面活泼、内心收敛,理智独立,好似风轻云淡,骨子里却倔强坚持。眼里永远非黑即白,不管什么缘由势必要追个究竟。也许她真的会是最合适的人。”
涂山羽妖接话道:“现在除了她也没谁了,长庚已经是水泽帝君,离栎相渚算是叛离了,有易宗珍、白琅玕与离栎相渚纠缠不清不说,断然也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其他还有谁能胜任?”
众人默然。
“妁尔。”涂山羽妖等人来到言言妁尔身边。
“我没事,我没事。”言言妁尔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乱成一团麻,这件事情,不论从直觉还是逻辑,她都觉得有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当真没事?”涂山羽妖关切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如果有个万一,他定是要喊来卯晨与寒曦给她做后盾,丢了这什么狗屁代理帝君。
“放心,狐狸。我没事的,我需要些时间消化一下而已。”言言妁尔安抚的笑笑。
“羽妖。”防风少伯拍拍涂山羽妖的肩膀示意他给言言妁尔一些时间。
涂山羽妖无奈,只能轻声安慰言言妁尔,说道:“妁尔,无碍的。你还有长庚帝君,荼琈仙主,还有望曦兄长,酉月仙主,还有我们……”
现在,没有什么能比朋友更让言言妁尔觉得安心的了。
言言妁尔走下刑罚台,还没有走回自己的殿,就被荼琈拦在路上。
“二姐。”言言妁尔脑中的思绪被荼琈打断,不解的看着荼琈。
“妁尔,你既已代理帝君之职,那帝君殿的事务还是需要你来处理的。”荼琈微笑的说道。
“…………”言言妁尔内心喊着救命,她还有很多事情搞明白,现在却被截在半路去上任开工。
言言妁尔说道:“汧阳仙山事务一直都是由二姐打理,二姐只需照旧就行。”
荼琈摇头说道:“平日我只负责执行,并不能代替帝父做决策,所以还是需要你来。”
看着荼琈坚定的眼神,言言妁尔料定自己一时半会是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于是说道:“需要去帝君殿吗?”
“是。”
“走吧,路上先把能说的处理了吧。”说完,二人已经提步向帝君殿走去。
荼琈:“宗珍说青州群民对于亓一之事毫不知情,请求不要牵连。”
言言妁尔:“准,但没有我的允许之前,所有青州人不得擅离,境外青州人不得擅入,违者一律扣留关押。兖州徐州与之相邻作为监管,其他州如果明知禁令还要质疑不执行或相互包庇,再一并上报给我。”
荼琈:“宗珍仙主请命给与青州物产资源。”
言言妁尔:“第一,为什么需要供给;第二,她为什么不能从冀州调配;第三,青州人口多少,自给自足占比多少,需求量多少,黑纸白字算出来。最好连带青州问二姐申请调配得兵器、法器一并核算报上来。”
荼琈:“白符禺请命,拒绝妁尔你指掌雍州,以防私怨。”
言言妁尔:“驳回,要不乖乖待着,要不回獯猃去。”
荼琈:“无尽涧该如何处置,栎鸟尽数离去,剩余修炼者群龙无首,唯恐生出事端。”
言言妁尔:“无尽涧还剩多少人?”
荼琈:“目前还没有核实。”
言言妁尔:“核实清楚,如果少数,全部移交给赤厘仙君,如还剩余半数或半数以上,请我大师兄上山代管。”
荼琈:“梁州主见今日之事,请求脱离汧阳管辖,划归水泽。”
言言妁尔:“大哥能否首肯?地理管辖岂是儿戏。尽管大哥一直恩泽梁州,然而梁州不仅是天帝山以南的唯一天然屏障,更是资源丰富之地,能够迅速通过豫州补给北上那些物资较为紧缺的州府。梁州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划出去的事情不允。”
言言妁尔得脚步很快,说话也是少有的快速。接收信息,快速反应,给出解决方案。荼琈一路跟在身侧。
两人又在帝君殿忙了半日,言言妁尔腰酸背痛,瘫软在榻上。这里平时坐的是汧阳帝君,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坐在这里俯视着整个帝君殿。
“二姐,帝父平日便是如此辛劳吗?”言言妁尔问道。
荼琈迟疑了一瞬,回答道:“平时确实没有如此多的事务,不过帝父一向亲力亲为。”
言言妁尔看着荼琈说道:“二姐,你已帮助帝父打理仙山与州界多年,我相信很多事情你是可以自己处理的。”
荼琈:“帝父深沉且谨慎,我从不逾矩。”
言言妁尔:“二姐,是急从权,我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日常事务平日如何处理今后便如何处理,如果需要同我商议的,可在我的殿里,或者雍州寻我。二姐是不是也有魂梦萦?”
荼琈轻笑:“你的魂梦萦已经失效了,不论是我或者大哥已经追寻不到你了。”
“在去过血甍之丘以后?”言言妁尔不解。
“是的,你回来以后。”荼琈也不明白为什么。
轻轻摸着自己的胸口,或许与自己多出的两根“髓”有关系,但是目前都没有办法确定。
言言妁尔站起身来说道:“二姐,今日事已经结束,劳烦二姐落实。我还有要事需要先行离开。”
荼琈自然知道她今日是有的忙的,也不再挽留,说道:“你需与我约定,至少每隔三日回帝君殿一趟,如果回不来也需遣个人告知我。”说着又摊开手掌,显现出个法器来。
一串如铃如花的青绿色法器,像极了初开的槐花。
“我知你心爱你的花槐树,这是帝父在你去血甍之丘前命我给你打造的法器,注入灵力便能散发槐花的香气,有至迷至幻的作用,算是我打造给你防身用的。”
言言妁尔轻轻拿起那精巧的物件仔细端详,荼琈又拿出一块玉璧,玉璧如琉璃清透,规则的圆环,只是不能像手镯一样戴在手腕。
这是一块碧水玉轮,荼琈给她打了非常漂亮的穗子,将这碧水玉轮挂在言言妁尔的衣裙上,说道:“我明白你的法术修为日益精深,然而在位移技巧上尚显不足。因此,我特制了这件法器赠予你,虽然它无法像传送阵那样瞬间跨越千里,但至少能够助你轻松应对短途的移动需求。”
“谢谢二姐。”言言妁尔难得的展示了自己的亲昵,轻轻拥抱了荼琈,将自己埋在荼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