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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妁尔并没有犹豫多久,因为卯晨又来寻她。
卯晨总是有氐族最新的消息,关于白琅玕的,连带着氐族的动静。他又是不安分的,他的姐姐酉月从不与他胡闹,便经常寻汧阳仙山的言言妁尔,文术仙山的寒曦,扬州的狐狸。与白琅玕相关的,卯晨一准找言言妁尔。
“白文玉醒不过来了,白符禺那个老头听说气狠了,我们走后的呢一晚,去了有扈氏的聚集地,掘地三尺灭了半族之数,还不解恨追去了黄泉。”卯晨嘴里吃着水果,忍不住摇头道:“竟然能追到黄泉去,我也是很想去但是不得而入,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进去的。”
“白文玉醒不过来?”怎么入黄泉是重点吗?什么叫白文玉醒不过来了。
“白文玉性命无碍,但是据说却醒不过来了,如此年幼魂体受损,又了无生意,琅玕送他回去圣地。据说他只要魂树还在,就可以继续修炼补全魂体重新苏醒。”
“我只知道他们的原身都是树,没想到这么与众不同。”言言妁尔不曾知道白氏原身的奇妙。
“但也有说,氐族的白氏是了不得的树的果子,他们家也只有几个人而已,白文玉是玉树的果子,传闻白莹剔透如玉,能摧毁万物,坚硬无比。”
“那传闻一定是假的,氐族虽然比人族强了一些,但是与妖族或者仙族比,于法术之上还是差得远的。如果坚硬无比,能摧毁万物,这厢也不会躺着醒不过来了。”言言妁尔听完理智的分析。
“那倒也是,传闻这个东西信不得的。传闻还说你是个创世神转生呢,我看你连我一成都够不上。”卯晨嘴里吃着坚果,压根没有看到言言妁尔刀刮似的眼神。他老人家快一千岁了,她连一百岁都没有。
“不过那有扈族也是够惨的。”
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卯晨的一句话又沉了下来。
“你不是说人族寿数短暂,认知浅薄,贪婪蛮横,这会怎么同情起来了。”言言妁尔忍不住调侃。
“那夜泊登仙没有与你说?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们仙山都传遍了,那有扈族死后连魂魄都没有被放过,这是真正的断了有扈族的根基啊,这一族若想生出个厉害的人来都不可能了,没有个厉害的人护着,灭族也只是朝夕的事情。”卯晨忍不住摇头叹息:“也连累了其他的人族。”
“难道他们最终只能灭族为终了?”一整族人的性命,从此消逝殆尽,胸口沉闷不已。
“谁说的,他们现在只是孱弱没有能与离栎族、氐族抗衡的人而已,他们只要有人守护安生休养神息,定能兴旺起来。”
“你想的法子?”言言妁尔惊讶,这不是卯晨能去想的事情,不是想不出来办法,而是他压根不会朝那个方向去想,因为种族生命于他们这种自称神明的人是无甚差别的。
“前几日去找寒曦,与望曦兄长闲聊几句,望曦兄长说的。”
“那你猜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没有人去做?”
“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去做。”卯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言言妁尔:“他们残暴不仁不说,护他们一族就是与离栎一族、氐族为敌,如果他们被特别袒护那其他族群如何看待,各个种族都自然而然地各自生存,如若谁要护了有扈族,岂不是违背了自然俗成。”
“如果我想违背呢。”言言妁尔习惯性地磋磨着手指,看向卯晨的反应。
“你说的是真的?”卯晨惊骇不已。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你说的自然俗成是你的理解,你的认知,我想了解更多然后自己思考,自己行动。你不是想去黄泉,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言言妁尔知道,她放不下的是生而为人的认知,如果她去幽都城,揭了那蒙在她心里的纱,他们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那她就不再过问,随他们自生自灭;如果……她还想不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她期望,期望他们有一个生机,一个延续的可能,一个安稳的未来,就像无数个拼搏努力的普通人一样。
卯晨顿在那里,言言妁尔以为卯晨是要和他掰扯几句,岂不料这家伙激动起来,说道:“那你岂不是就要和你那个六哥对上了?我给你做打手如何,我每次看他不爽快得很,而且,你如果稳定了有扈族,那琅玕就不用再为这种事情烦恼了,简直一举两得。”
“…………”这个人,脑子无时无刻不为着白琅玕着想。
“卯晨,你不是说这是违反规则,违反自然,与世界为敌吗?”不屑,深深地不屑。
“那是对弱者说的,老子可是强者,强者是制定规则的。”这会那洋洋得意的劲又上来了。
“…………”言言妁尔忍不住扶额:“你这话又是谁教给你的。如果你姐姐知道会不会敲你。”
“望曦兄长说的,姐姐最是敬服望曦兄长,肯定不会说我的。”
又是望曦,文术仙山的大弟子望曦,他们的好朋友寒曦的兄长,与水泽长庚齐名的人,名声斐然,以后一定要见一见,言言妁尔心里想着。
言言妁尔拿出自己的骨笛,骨笛的尾端有流苏随风摇曳,是夜泊珏明送的流缨穗子。
“你要做什么?”卯晨跳出三丈外,双手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言言妁尔。
“怕什么,我这不是得请人来接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去黄泉。”手指怎么按来着,左手在前还是右手在前,很久没有动过这个东西了,已经生疏地忘记了。
“你这魔音摧耳,竟然还要用你这破笛子,你自己心里没有尺寸吗?”
“你忍忍,就随便吹几下,人来了就停。”
“…………”一蹦三丈外,忍不住又再跳三丈外。
言言妁尔拥有“无限”时间以后,偶尔会去好奇摆弄一些不同的乐器,水泽长庚更是全天下地给妹妹找各种乐器,言言妁尔又喜欢随身带一支短骨笛,故而外传言言妁尔喜音律,擅骨笛;但是只有卯晨几个知道,她的笛声犹如厉鸟失声长鸣,坚石相互磋磨,比普通的刺耳还要难听三分,如心上有锐器划过,又浑身刺痒,卯晨一众人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把笛子吹得如此难听还总是津津有味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