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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侧首，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慢着——”
话音未落，指尖在桌面轻叩，流风勾勒出痕迹，构成了“仙凡合作”的字样。
“帝君既说要推动仙凡协作，为何七星宁寻青羽也不问本仙解法？”她语调不疾不徐，却字字如石落静潭，“莫非觉得——”
鹤瞳微抬，目光如霜刃般扫过甘雨，“仙众老矣，力有未逮？”
甘雨“唰”地站起身，茶盏被衣袖带翻，清茶泼洒而出，沿着桌面纹路缓缓流淌：“绝无此意！”
她手忙脚乱去扶杯子，声音却绷得死紧，“帝君确有此令，但凝光大人认为……凡人之治，当先由己身尽力，岂能事事仰仗仙家？”
越说越急，竟把执行公务时的腔调全抖了出来，“此方案经方士一脉反复推演，群玉阁亦备应急之策，若仍无效，再访求仙家不迟！”
派蒙吓得缩到青羽背后：“哇！这气氛变得有点快！我还是不说话了”
申鹤默默按住师父蠢蠢欲动的身子，轻声道：“师姐所言，合乎帝君教诲。”
留云借风真君眸光一凝，鹤羽袖袍无风自动，看向甘雨时语气转为温缓，亦流露出一丝欣慰：
“罢了，你这孩子虽不善人情世故，却也将璃月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指尖轻叩桌面，语气归于缓和，“凡人有心自强，仙家岂能落于人后？”
袖中忽地滑出一卷青玉轴图纸，轻抛向甘雨：
“喏，将此物交予天权星——改良版‘归终机’的图纸。此前那版凡人不易操纵，莫要徒增难题！”
她镜片后的鹤瞳闪过一丝傲然，“此版凡人亦可操纵自如，虽不及仙家亲启，但镇压宵小、魔物……绰绰有余。”
甘雨手忙脚乱接住图纸：“师、师父？！您这是……？”
“现在又叫师父了？”留云轻哼一声，羽饰随转头动作晃出细碎金光：“怎的？难不成觉得为师当真要难为你？”
归终拍着留云肩膀，眼底尽是促狭：“留云还是这般作风，老傲娇仙鸟了~”
“胡言！”留云真君甩开归终的手，端茶遮掩自己神情，“本仙虽改良好了机关，总得问问凡人意志！难不成要自己送上门去？”
她轻抿一口茶后，语气昂然，“那岂不是失了仙家风度？！”
青羽摇头失笑，指尖轻弹，一道流光倏然飞出，莹白光点如萤火般落入甘雨掌心，化作一枚绣着盐晶纹样的锦囊。
“这是……？”甘雨捧着锦囊，指尖触到内里传来的细微震颤，仿佛有无数盐粒在无声流动。
“盐盏咯，暂时变个模样方便你们用。”青羽耸肩，语气随意，“权柄既在我手，形态如何倒无所谓——总比拿着个装满盐的杯盏体面些。”
派蒙探头盯着锦囊，小声嘀咕：“原来神器还能这么玩？那以后盐尺是不是能变成筷子……”
甘雨收好改良归终机图纸与盐盏锦囊，正欲行礼告辞，留云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留云语气故作严肃：“这就要走？怎的如此急切？群玉阁又不会长腿跑了！差这一日？”
“再说，归终机本仙还未实际组装过，明日随我试过再走不迟。”说着，话锋又是一转，
“何况，七星不是说‘礼尚往来’吗？这还没说给青羽的回礼呢~”
“诶？今早不是”甘雨怔然片刻，随后了然，眼底泛起暖意，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