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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招呼来小夏子,让其为莞常在上茶。
他对莞常在倒是存有一些恻隐之心的,所以对她主使奴才‘装神弄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身边的奴才担下了一切,他也自然而然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果郡王费尽功夫寻了这半斤雪顶含翠,真是好茶,你也来品上一杯。”
“皇上果然是好兴致,听说雪顶含翠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十余株,因常年得雪水滋养,茶味清新冷冽,极是难得,王爷真是有心了。”
小石头放下手中的葡萄,目光落在皇帝爹的茶盏上,“此茶产地遥远,难得一见,若不是听莞常在说起,还真是不知其中的珍贵,皇阿玛可是藏私,儿臣以前怎么没有听过。”
胤禛正沉浸与莞常在说话,宫里女子没有几个能陪他谈棋赏画,品茶吹箫,也就莞常在样样精通,深得他心。
忽然听到小石头的话,心下一沉,“平日里只做贡品,你现在甚少喝茶,自然不知。”
应付之意明显,也真是奇怪,小石头平日里是见过好东西的,可竟然连听都没听过,莞常在以前身处闺阁,后又入宫病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反而清楚。
听说?听谁说?这茶只做贡品……
小石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没得皇上应话的甄氏,又看看端坐盯着茶盏皇帝爹。
“那您可得把这些年儿臣没喝上的,让人记下来,等日后全部给儿臣补上,皇额娘前些日子可是把新得的雨前龙井全部送给了三哥。”
胤禛恍然回神,皇后这些年对齐妃母子多加关照,他不是不清楚。
只是她对小石头面上也应该过的去才行,华妃不一定要她的东西,但总要做做样子,明着有偏颇可真是有失母仪天下的气度。
随后故意将小石头手边的葡萄盘子拿走,浅哼一声,“补上?你只有先前那一杯的量,还是朕赏你的。”
“哎,听您这口气,日后怕是想喝也难,不过皇阿玛既然赏了,那便是儿臣的东西,儿臣现在就让小夏子泡好,给额娘送去。”
“一杯茶,也值得这么来回跑?”
“一杯茶对于额娘来说,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心意。”
小石头也真是无奈,自己日子过的就一般,还得绞尽脑汁的想着母亲。
皇帝爹连着给了年家两个诰命夫人,总要顾念着太后、皇后的面子,协理六宫之权还得再费费脑子,给皇帝爹铺一个‘大台阶’。
甄嬛悄悄打量皇上,六阿哥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皇上肯定话里话外惦念华妃。
说起来,她心里多少是有些讨厌华妃的,有人蓄意给她下毒一事,她想查查幕后之人,谁知竟然事情败露,反倒是小允子没了性命,她也被降了位份。
华妃肯定是早就发现了她在故意装神弄鬼,否则那日不会像是早有预谋似的抓她。
槿夕跟她说起,害她的幕后之人有可能就是华妃,她仔细想过,华妃若是参与者,她早知道碎玉轩在谋划着‘装神弄鬼’,肯定立刻就前来抓人了,哪还有什么吓到丽嫔之事。
所以华妃出面刻意抓了小允子,就是为了打压她,谁知皇后、太后趁此机会,让她也没捞着好。
“小夏子,将果郡王送过来的茶,给华妃送去一些,算作六阿哥的心意。”
一杯茶总是少了着,胤禛可看不上小石头小家子气的样子,两只鸽子也要惦记,看来宫里最近的吃食真是不怎么样。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夏子就喜欢去翊坤宫送东西,颂芝姑姑待他挺亲切的,正好再提一两句鸽子的事情,那怕是更亲切了。
小石头出声阻止了准备出门的小夏子,叮嘱道,“你去的时候可要如实禀告,这是皇阿玛送给额娘的。”
随后又看向皇帝爹,“多谢皇阿玛,额娘知道是您送的,肯定比知道是儿子送的要更开心。”
反正就是一句话,说不说都行,但皇帝爹这种人,总得没事了多拨弄他几下,潜移默化。
小石头懒得看皇帝爹跟莞常在两个谈论琴棋书画,就出了勤政殿的门,等到用膳的时候再回来。
他也不是非要吃那两只鸽子,总要看看皇帝爹知道桌子上忽然多了两只鸽子的神情。
胸无大志,竭心尽力为自己找寻趣事。
小石头坐在假山上,正好一棵柳树能帮他遮住太阳,形成树荫,忽然看到了初一的身影,笑着问道,“怎么来了。”
“娘娘让奴才问问,您回来用膳吗?”
看来这是没有遇到小夏子,否则也不至于大热天匆匆跑来。
“不回去,宫人们最近的吃食也不好,你回去告诉颂芝,花钱贴补贴补,但只能贴补身边跟着的人。”
“是,奴才明白了。”
“先前奴才送淑和公主回去时,正好遇到曹贵人,曹贵人让奴才告诉您,前几日,她在宫中看到莞常在身边的那个名叫浣碧的奴婢,背着莞常在在御花园的角落处给她母亲烧纸钱。
”还说没多久就是温宜公主的周岁生辰,她可以从中帮着周旋,不说能帮娘娘拿回协理六宫之权,至少能帮娘娘复宠。”
小石头从假山上下来,仔细掠了一遍,打量一眼四周,轻声叮嘱道,“行宫也没什么人可用,你去找周宁海商议一下,寻上几个人,也不要他们做什么,平时的差事就是四处转转,有什么所见所闻,说给你听,每日多添上两分赏银就好。”
“是,奴才定会安排妥当。”
“回去吧,小夏子去给母亲送茶的事,记得交代颂芝她们不要多话,曹贵人既然要表露聪明,我们总要好好看看,你回去跟母亲说上两句,让她也有个心理准备。”
小石头看了眼初一离开的背影,随后又坐在假山上,盯着不远处勤政殿的大门。
宫中生活最是乏味累人,互相算计来算计去已经成了常态,当了那么多年的‘棋子’,终于自己能做‘执棋者‘的时候,心中还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