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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官几时学会使性子?” 他压低嗓,声如丝绒裹钩,沉磁钻耳,“说说,那佛爷怎么得罪你了?值你记挂五年,照面就下狠手?嗯?”
“与你无关。”陆建勋蹙眉,身体微后靠。
黑瞎子低笑,非但不退,反更凑近。墨镜几贴鬓角,气音带哄诱与危险:
“怎无关?我帮你出气…让他更难受?保管刻骨铭心,忘不了今日‘别开生面’…” 视线透过深色镜片,沉沉落在紧抿的浅淡薄唇,如掂稀世冷玉。
陆建勋猛偏头,鼻尖急擦墨镜边框,他唇角缓勾浅弧,笑意未达眼底,冰嘲直撞墨镜深处:
“幼稚。”
车身毫无预兆地剧烈一晃,像是碾过炮弹坑的颠簸。
黑瞎子惊觉自己离陆建勋太近了——近得看清睫毛的弧度,近得感到冰冷气息拂过下颌。
一股本能警觉攫住他,他倏地直起身,拉开距离,快得带风,目光扫向后视镜,正撞上阿福护主狼犬般的审视眼神。
黑瞎子嘴角习惯性扯起玩世不恭的弧度,镜片后的眼底却瞬间冷寂如深潭。
他转回头。陆建勋闭目养神,苍白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鼻息相闻从未发生。
黑瞎子喉结极轻微地滑动了一下,像咽下带刺的东西。
自火车上触到那份冰冷脆弱,有什么就脱了缰。
看着那浅淡薄唇吐出冰冷字眼,一股危险的探究欲毒藤般缠紧心脏,想撕开那坚硬外壳。
麻烦。 理智尖锐报警:陆建勋是深涡,群狼环伺。他这刀尖舞者,该立刻抽身。
可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滚烫躁动,却如裹着荆棘的野火,顽固盘踞。非但未熄,反在每一次靠近、每一次遭遇冰冷抗拒时,燃得更旺。带着毁灭般的诱惑力,诱他去撕碎伪装,触碰寒潭,验证那冰冷躯壳下是否……
这感觉让他亢奋又恐慌。亢奋于前所未有的挑战,恐慌于滑向失控边缘。
他习惯了掌控全局,将一切置于利弊天平。唯独对陆建勋,天平失灵。算不清靠近的代价,却清晰感知到那股无法抗拒的、想要沉沦的引力。
他下意识捻了捻皮衣袖口,像要擦掉那虚幻的冰冷触感。
一路上,车内都特别安静。
军车疾驰至张府大门,守卫士兵慌忙推开铁栅,却仍险些被横冲直撞的车头刮到,踉跄着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张日山见状眉头紧锁,这般嚣张做派,分明是存心挑衅。
张启山比他早到一步,军装笔挺地立在廊下阴影处。
车门砰然开启,陆建勋迈步而出,他抬眸与张启山隔空对峙,唇角微扬:“张大佛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
张启山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陆建勋的手腕,力道大得在苍白皮肤上立刻泛起红痕,掌心中传来的细微颤抖让他眸光一暗,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陆监察官若嫌不够隆重”他逼近,“我不介意“请”你进去。”
陆建勋眼神骤冷,正要甩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切入两人之间!
黑瞎子的手更快,两根手指精准扣在张启山手腕上,力道极大,他嘴角还噙着那抹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佛爷,这手……是不是放得不太合规矩?”
三股力量在方寸之地无声角力,空气紧绷得几乎要爆裂。
陆建勋猛地发力,腕骨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旋,硬生生从双重钳制中抽回,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圈深红的淤痕,在冷白皮肤上刺目惊心。
他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皱的袖口,冰凉的冷铁袖扣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寒光。“进去说。” 三个字,将剑拔弩张的对峙尽数散开
陆建勋抬眸与张启山对视,眼中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不起半分波澜。
张启山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失态,喉结微动,沉默着向副官递了个眼色。
大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临踏入前,陆建勋侧首看向黑瞎子,后者却恍若未觉,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就在陆建勋即将迈过门槛的瞬间,他突然开口:“瞎子,外面等着。”
这是不容置喙的军令,是权力核心的壁垒,无关人等,不得越界。
黑瞎子嘴角笑意淡去。他侧头,墨镜冰冷映出陆建勋侧影。
下一瞬,他利落转身,大步流星走向门外阳光,背影挺拔桀骜。
陆建勋眉心微蹙,一丝异样掠过:这人……在闹脾气?瞎子也会生气?
“陆长官。” 张启山声音沉静响起。他顺着陆建勋移开的目光,望向廊下融入阳光的墨镜背影,眉头紧锁,侧身让路,声音齿缝间挤出:
“请。”
大门合拢,隔绝视线。陆建勋收回目光,扫过空旷萧索的前厅,唇角微牵:
“倒是清静。看来那株鹿活草,真让张大佛爷倾家荡产了。”
“不及陆长官手段,”张启山的声音平稳,眼底却暗流汹涌,“商界翻云覆雨,军政一手遮天,好生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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