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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落地窗前，穿灰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手机点头，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摇晃的芦苇。
三点整，咖啡厅的电视突然播报新闻：\"我市经侦支队今日对光辉集团展开突击检查，据悉涉及多起商业贿赂及网络暴力案件\"画面切到光辉集团大楼，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停在门口，几个警察提着证物箱鱼贯而入。
裴砚舟的手机\"叮\"地响了。
是何敏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林远瘫在老板椅上，领带歪在锁骨处，两个警察站在他身后，桌上堆着一摞带锁的文件盒。
\"顾小姐好手段。\"林远的声音带着颤，\"我早该想到，你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小明星。\"
视频突然被切断。
何敏的消息跳出来：【陈警官说在他办公室搜出五本账外账，还有和境外诈骗团伙的聊天记录。
人已经带走了。】
顾疏桐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发抖。
三年前她蹲在微博评论区，看着\"杀人犯顾疏桐滚出娱乐圈\"的词条挂了三天三夜；三年后她坐在咖啡厅里，看曾经把她踩进泥里的人被戴上手铐。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手背上，暖得像春天。
裴砚舟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还带着冰美式的凉意，却把她的手指捂得发烫：\"想去片场看看吗？
《红妆》的服化道今天到，我让人把你那套绣百蝶的旗袍挂在最中间。\"
顾疏桐刚要说话，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林远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突然换成了《好运来》。
顾疏桐盯着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敲在鼓面上。
裴砚舟凑过来看，喉结动了动：\"查ip地址。\"他摸出自己手机快速按了几下，\"何姐，帮我定位这个号码\"
顾疏桐把手机扣在桌上。
玻璃橱窗映出她的脸，眉峰微挑，眼神却比三年前更亮。
她想起早上整理证据时，裴砚舟在最后一页写的话：【真相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致顾老师，和永远不会被打倒的我们。】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低声重复，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我倒要看看，是谁陪谁玩到最后。\"
窗外，梧桐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掠过玻璃。
裴砚舟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何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点急切：\"疏桐，裴导，我查到这个号码的注册地了\"
顾疏桐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还亮着。
她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突然笑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