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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身影在地面投下一道阴影，冰蓝色长发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还带着深海特有的湿润气息。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蓝珞的心尖上，让她不自觉地收回了抚在林墨脸上的手。
“妻主。”他在她面前站定，“我兑现了承诺，三天时间没到，我平安回来了。”
那双灰紫色的眼眸深深望进蓝珞的眼底，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疲惫、思念，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受伤。
蓝珞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沧曜离开前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他为了帮她恢复精神力，付出了那么多，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
临走前还非要一个盼头，那时她从未想过，等沧曜回来，会是……
蓝珞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旁的林墨，又迅速移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沧曜的眼睛，他的视线落在她颈侧若隐若现的红痕上。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给两人留出空间，但灰眸中的暗芒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你的碎星砂毒素，解了吗？”
蓝珞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沧曜没有立即回答。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耳畔散落的长发，这个曾经再自然不过的亲昵动作，此刻却让蓝珞莫名心虚。
“毒素已经清除了。”他最终只是轻声道，目光扫过她身后的林墨，“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划过蓝珞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她和林墨只是意外？可就算事情的起因是意外，过程却是她心甘情愿的。
这么说的话，未免太过苍白无力了。
沧曜看蓝珞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口闷得难受，他却只是俯身，冰凉的唇在她额头轻轻一碰。
“妻主，我累了，先去休息。”
转身时，蓝珞清晰地看到他后颈处新增的一道狰狞伤疤。
“沧曜！”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沧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蓝珞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旧伤未愈，还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晚些……我去找你。”
她最终只挤出这么一句。
沧曜的背影僵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实验室。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蓝珞才像泄了气般垮下肩膀。
林墨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灰眸中情绪难辨，“他的伤没有痊愈，精神力很混乱……”
这句话像记闷锤敲在蓝珞心上。
她想起沧曜苍白的唇色和消瘦的脸颊，想起他离开前落寞的眼神，这些都是她刚才因为心虚而刻意忽略的细节。
“我……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