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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像……那日梦境中他盯着“逍遥太清境”几个字时的目光，专注又怀念。每当这种时候，他的双瞳便会绽放出妖异的紫。
连荼羽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发呆结束。
忽然，她发现了一抹绿色。
那是隐秘角落里生出的小草，它是那么的孱弱，似乎一阵微风吹过就能将它彻底折断。
这可是连荼羽第一次在万山之巅发现除了人以外的活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新奇。如果不是夜须弥还扶着她的胳膊，她一定要过去仔细观察观察。
不过它未免也太纤细了些，连荼羽看着就觉得不忍。她犹豫再三，还是对它用了个逢春术，希望它能茁壮成长。
“你在做什么？”
“啊？”
连荼羽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棵小草吸引住了，以至于她根本没发现夜须弥是什么时候脱离的走神状态。这就导致现在，她反而像是被抓包的那个。
“既然已经能施展术法了，那明日便开始修炼吧。”
“您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些。刚才还是温柔体贴的师尊，现在就要化身无情修罗，逼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拖着病体修炼，咳咳～”
真不是她想偷懒，实在是如今一个小逢春术都能让她丹田震荡。不过咳嗽确实是她装的，她现在只要不动用灵力，基本上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也不知夜须弥是信还是没信，总之，修炼这个话题是被她糊弄过去了。但连荼羽的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无论她如何问，夜须弥始终缄默不语。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藏书阁附近。夜须弥本想假装没注意，但连荼羽却不肯再走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阿梧了。”
“放心吧，她活的好好的。”
“她就在里面。”
连荼羽其实是在担心阿梧。她就算受了再大的刺激，也不应该半个月不见人影。除非……除非她钻了牛角尖。
那样的话，她就更得见见她了。
修行一事最怕急功近利，连荼羽真怕她一时想不开走了歪路。
“去吧，别耽误太久。”
“师尊放心，我和她说两句话就出来，绝不多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说完，连荼羽便急不可耐地进了藏书阁。她还记得阵法书简摆放的位置，所以进来后直奔那个地方，可阿梧并不在。
不是说潜心修习阵法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循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走过，就是没有找到阿梧。不过，她发现了一方小茶桌。桌上摆着白瓷茶盏，不时还有热气升起。
尽管只窥得这么一角，但连荼羽已经能想象到阿梧坐在这里钻研阵法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在藏书阁过的还不错。
既如此，那见与不见也就没什么分别了。连荼羽不再执着于寻找阿梧，而是转身下了楼。
就在她即将走出藏书阁时，一本书吸引了她的目光——《太清诸神列传》。
是她想到的那个太清吗？她没忍住将书抽出来，翻开了第一页：
“朝闻道而夕死，蚍蜉撼树矣，但以身殉道者犹不绝。诸神诸贤之大德，吾辈敬往。特撰此书，以奠英灵。——北丘散人”
北丘？
那不是妖族的地界吗？
连荼羽现在对龙凤大劫之前的历史极为感兴趣，尤其是关于那七位已经陨落的真神。不管此书由何人撰写，她都要带回去看一看。
她先将《太清诸神列传》收好，这才从藏书阁离开。
就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刚刚还无人的茶桌前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连荼羽遍寻不得的阿梧。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这个阵法确实能将我与外界隔绝，可这样我也感知不到外界了，究竟该怎么改一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