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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年6月2日，长安的晨曦穿透薄雾，洒在新拓宽的朱雀大街上。双向四车道的青石路面平整如镜，墨色玄武岩镶边的排水沟隐于道旁，每隔十步便立着铸铁灯柱。三辆崭新的“大唐牌”蒸汽载货马车碾过路面，车轮与青石碰撞出清脆声响，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飞向天际。
“都让让！大唐牌冰箱到货咯！”随着车夫的吆喝，马车在朱雀大街的电器行前停下。车厢板落下的瞬间，檀木包裹的银灰色冰箱映入眼帘，箱体表面錾刻着缠枝莲纹，青铜合页处嵌着墨家机关锁，引得行人纷纷驻足。电器行掌柜李长庚踩着梯子挂出红绸，匾额下“新品八折”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这冰箱当真能把水冻成冰？”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商贩踮脚张望。李长庚掀开箱盖，冷气裹挟着白雾扑面而来，箱内分层搁架上，青花瓷碗盛着的冰块正缓缓消融。“各位请看！”他举起冰镇酸梅汤，琥珀色的液体在琉璃盏中泛起凉意，“此乃工部与墨家联制，昼夜运转只需半斗无烟煤，寻常人家也用得起！”
人群中骚动起来。城郊农户王大柱攥着汗湿的钱袋挤到前排，他想起自家烂在缸里的梅子，咬牙道：“掌柜的，俺要一台！能不能赊账？秋收后连本带利还清！”李长庚刚要开口，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王叔莫急！”一袭鹅黄襦裙的少女分开人群，正是电器行东家之女王若璃。她将一张烫金卡片塞进王大柱手中：“持此卡可享三年分期付款，利息只需一成。”
与此同时，新城区的冰箱工厂内机轮轰鸣。青砖厂房足有三层楼高，墨家工匠调试着巨型蒸汽动力装置，铜质管道蜿蜒如蟒，将热能输送到各个车间。总工艺师张衡指着流水线上的半成品：“这是改良后的第五代冰箱，采用双循环制冷，能效比前代提升三成！”他身旁，二十余名学徒正专注地记录数据，其中不乏女弟子——这是大唐首家招收女工的国营工厂。
千里之外的开封城，童舒高阳公主手持白玉镇纸，仔细审阅清河县郡的商业计划书。紫檀木案上，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是她从长安引进的钨丝电灯。窗外，汴河两岸灯火通明，新安装的路灯沿着河堤延伸，将河面映照得波光粼粼。“公主殿下，清河县食品公司申请代理冰箱销售。”侍女呈上文书。
童舒指尖轻点计划书，朱唇微启：“准了。让他们划出专门区域展销，再从长安调十名技师指导安装。”她展开舆图，纤长的手指划过中原版图，“通知洛阳、扬州等地商会，凡申请冰箱、电灯代理权者，免三年商税。”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禀报：“启禀公主，江南商会代表求见，愿出资在运河沿岸建五座电厂！”
暮色降临，长安西市的夜市华灯初上。新设的“电器街”人流如织，各家商铺的钨丝灯泡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一位波斯商人抚摸着冰箱表面的珐琅彩，操着生硬的唐语惊叹：“贵国竟能将寒冰封于铁箱！此等神物若销往大食，定能轰动整个阿拉伯半岛！”他身旁的翻译补充道：“波斯王子曾愿以十匹汗血宝马换一台样品。”
王若璃站在电器行二楼，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满是自豪。她想起三个月前，父亲在家族宴会上的冷嘲：“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如今，她不仅将清河县食品公司的分店开到了开封，更成为长安首个获得冰箱代理权的民营商户。楼下突然传来骚动，她探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着皂衣的警员正护送一队马车——车上满载着即将运往吐蕃的特制高原冰箱。
同一时刻，清河县的食品公司灯火通明。新落成的冷库外，工人们正将腌制好的腊肉搬进冰箱。李书恒核对完账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从成为账房主管，他不仅还清了家中债务，还供弟弟进了县学。“李主管，开封加急信！”学徒递上飞鸽传书。展开信纸，“冰箱代理权获批”的字样让他心跳加速，立刻奔向王若璃的办公室。
深夜，长安皇宫的勤政殿内依旧亮如白昼。童浩林审阅着各地传来的奏章，嘴角不自觉上扬。户部奏折显示，仅冰箱销售一项，半月内便为朝廷增收二十万唐元；工部呈递的电力分布图上，汴河、长江沿岸的电厂如繁星点点。苏婉婷为他披上锦袍，望着窗外的电灯笑道：“陛下，当年墨家‘明照万里’的构想，如今成真了。”
童浩林握住她的手，目光深邃：“国营掌重器，民营活市井。冰箱工厂、电灯公司让百姓得实惠，商户获厚利，国库增赋税，此乃三全其美之策。”他铺开西域地图，朱笔圈出龟兹：“明日下诏，在丝路重镇设立电器博览会，让全世界见识大唐的‘奇技淫巧’。”
夜色渐深，长安与开封的灯火遥相辉映。朱雀大街的冰箱广告灯箱闪烁，汴河码头的起重机吊起一箱箱货物。国营工厂的烟囱冒出淡淡白烟，民营商铺的算盘珠拨弄出清脆声响。在这个包容开放的时代，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涌动着创新与活力，国营与民营交织成锦绣画卷，共同描绘着前所未有的盛世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