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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起,篝火熄灭,天边黑裂一闪而过,那道模糊身影再度浮现,随即又如幻影般消散。
云逸瞳孔微缩,手中酒杯猛然一紧,指节泛白。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正欲开口询问苏悦方才的暗示,却发现她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今晚不太平。”苏悦低声说道,收起了先前那枚玉符。
楚瑶轻轻摇头,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笃定:“不是今晚的问题,而是……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滞。
赵无极皱眉扫视四周,沉声道:“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又退了,那就说明他们还没准备好出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看向云逸,“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云逸沉默片刻,缓缓道:“先弄清楚她们的目的。”
他目光落在楚瑶与苏悦身上,二人神色坦然,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质疑。
“你们说愿意同行。”云逸淡淡开口,“可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苏悦轻笑一声,摊手道:“炼丹术。”
楚瑶接过话头,语气温和:“中州有句话,‘丹成一道,道通万法’。你的炼丹手法独树一帜,但也有其局限。我们此行,是为求学而来。”
“炼丹?”云逸挑眉,“你们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止。”苏悦眨眨眼,“但我们能帮你的,也是这个。”
赵无极在一旁听得眉头更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瑶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转头望向云逸:“云公子,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炼丹之术?若真如传言所言,或许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比你想象的更有意义。”
营地里,篝火虽被风吹灭了几处,但仍有余温。云逸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不多时便取出一座青玉丹炉,置于篝火旁的空地上。
“你们要听什么?”他一边布置灵材一边问道。
“先从基础开始吧。”楚瑶轻声道,“比如你如何掌控药性平衡。”
云逸闻言略感意外,但还是点头,开始讲解自己炼制“清灵丹”的流程。
“我以火属性灵力为主,辅以风息控温,使药性在短时间内融合,最大程度保留活性。”他说着,掌心浮现出淡淡的赤光,缓缓注入丹炉。
火焰腾起,炉内传来细微的爆裂声。
“但这样容易导致药性失衡。”苏悦忽然插话,“尤其是对某些阴寒类药材而言,火太盛反而会破坏药效。”
“我知道。”云逸点头,“所以我会在最后阶段加入一点水灵草,用以缓和整体药性。”
“但这只是补救。”楚瑶轻轻摇头,“真正高明的做法,是在一开始就找到五行之间的平衡点。”
她取出一枚玉简,轻轻一拂,半空中浮现出一段文字与图案。
“这是中州流行的‘五行归元’炼丹法,讲究五种元素相互牵引、彼此制约,而非强行压制。你刚才提到的火主风辅,其实已经接近这种理念,但缺少了土与金的引导。”
云逸凝神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说……可以用土系灵材作为媒介,将火与风的能量稳定下来?”
“没错。”楚瑶微笑,“然后再加上金系的收敛之力,就能让整个过程更加流畅自然。”
苏悦在一旁补充道:“就像是一张弓,拉得太满容易断,必须懂得收放自如。”
云逸陷入沉思。
他一直以来的炼丹方式确实偏向于“爆发式”,追求效率与成功率,但却忽略了丹药本身的整体性与稳定性。尤其是在面对更高阶丹药时,这种缺陷尤为明显。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他低声道,“那我之前失败的几次,可能并不是因为火候不够,而是整体结构失衡。”
“很有可能。”苏悦点头,“你是个天才,但天才也需要不断突破自己的认知边界。”
篝火映照下,三人围炉而坐,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话题从炼丹技法延伸至灵材搭配、炉火控制,再到灵力注入的节奏与层次。云逸越听越是心惊,同时也愈发兴奋。
“你们有没有试过双炉共鸣?”楚瑶忽然问。
“双炉?”云逸一怔。
“就是同时操控两个丹炉,让它们之间产生共振效应,从而提升丹药纯度。”楚瑶解释道,“这在中州已不算秘密,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掌握。”
云逸心中一震。
他想起自己曾尝试过一次高阶丹药炼制,结果却因能量波动过大而导致整炉炸裂。当时他以为是自身灵力控制不足,但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单炉压力过大,缺乏泄压机制。
“如果用两炉互引……”他喃喃自语,“是不是可以分散压力,同时增强融合效果?”
“正是如此。”苏悦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云逸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
“明日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