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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着月灵的手腕往魔窟狂奔时,风里的血腥气已经浓得能呛出血沫子。
血月在头顶压得极低,像是要坠下来砸穿这片山林。
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风幕,带起一溜暗红刀光;狂猿的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这两个跟着我从血海里趟出来的狠角色,连喘气声都带着股子不要命的野劲儿。
等绕过最后一片荆棘林,我猛地刹住脚。
眼前的空地被血雾裹成了个茧。
最中央是座十丈高的血祭台,用不知多少块人骨垒成,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扭曲的咒文。
赤血妖巫就站在祭台顶端,血红色长袍被风掀开,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血纹——那些符文不是画上去的,是用活人血一点点烙进皮肉里的。
他手里的骨杖顶端嵌着颗滴着血的眼珠,正“咕噜噜”转着,把我们几个的影子全吸了进去。
“好个送上门的祭品。”赤血妖巫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他咧开嘴,露出满嘴尖牙,“正好凑齐三百六十五个血魂——小友,你这脉的魔修血,应该比正道的甜些。”
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刺痛感像根烧红的针在眼眶里扎。
血云里的金线早被血针绞碎了,赤血妖巫身上缠着的血光足有三重,最里层那道竟和血月连在一起——原来他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借血月之力强行突破化神?
“罗刹,狂猿,截住他的法咒!”我把月灵往旁边一推,她的月白广袖立刻泛起银光,月之护盾在我们头顶撑起半圆。
赤血妖巫的骨杖已经砸在祭台中央,地面裂开无数血槽,像活物似的往我们脚边爬。
“血河锁魂!”赤血妖巫尖啸一声,血槽里窜出红蛇般的血线,缠上罗刹的脚踝。
她反手就是一镰刀,血线被砍断的瞬间,却渗出更多血珠,反而缠得更紧了。
狂猿暴怒着扑过去,黑鳞蹭过血线的地方立刻冒起青烟——这血线里掺了腐骨毒。
“先别硬扛!”我扯开嗓子喊,同时摸向腰间的血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血祭阵核心能量波动,建议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血魔净化术’,成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七十。”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血玉上,凉意顺着经脉窜遍全身。
天机目里,血祭阵的结构突然清晰起来。
最外围是三百六十五根骨钉,对应周天星斗;中间层是活人生魂炼成的阵旗,每面旗上都锁着个冤魂;最核心的位置——我瞳孔骤缩——那团最浓的血光里,嵌着颗鸽蛋大的血晶,表面浮着和赤血妖巫胸膛一样的符文。
“那是阵眼!”我对着月灵吼,“用你的月辉破中间层的阵旗!罗刹砍骨钉,狂猿砸祭台底座!”月灵的玉笛已经横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银芒扫过,几面阵旗当场燃烧,里面的冤魂发出尖啸;罗刹的镰刀带起旋风,每砍断一根骨钉,血祭阵的光就暗一分;狂猿的拳头砸在祭台骨头上,碎骨飞溅,有几块甚至扎进了赤血妖巫的胳膊。
“找死!”赤血妖巫终于慌了,骨杖重重一跺,血云里坠下万千血刃。
月灵的护盾被砸出蛛网裂纹,我拽着她就地打滚,血刃擦着后颈划过,在地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罗刹的左肩被划开道口子,血珠溅在镰刀上,反而让刀刃更亮了;狂猿的黑鳞被削掉几片,露出下面暗红的皮肉,他却笑得更凶,抓起块磨盘大的石头就砸过去。
我趁机贴着地面往祭台核心挪。
血晶的红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天机目里,它表面的符文正在流动——那是赤血妖巫的本命印记。
系统提示又响:“血魔净化术准备完成,需以自身魔气为引,净化时可能承受反噬。”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气从丹田翻涌而出,像条毒蛇钻进血晶。
“不——!”赤血妖巫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血晶表面的符文开始崩裂,我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的邪恶力量在疯狂挣扎,像无数只手抓挠我的识海。
我咬得腮帮发疼,魔气不要命地往血晶里灌——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我这条命怕也要搭进去,可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退!
“咔嚓!”血晶裂开条细缝,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是漆黑的怨气。
我趁机捏碎法诀,“血魔净化术,开!”黑色怨气被染成暗红,顺着我的经脉倒灌,疼得我眼前发黑。
可血祭阵的光明显弱了,赤血妖巫的脸色比鬼还白,骨杖“当啷”掉在地上。
“受死!”罗刹的镰刀从背后劈来,赤血妖巫慌忙躲闪,却正好撞进狂猿的拳风里。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从系统空间里抽出那把一直没舍得用的血魔剑——这玩意儿上次兑换时耗了我半瓶精血,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血魔灭魂斩!”我暴喝一声,血光裹着剑气劈向赤血妖巫。
他的法术还没来得及结印,就被血光吞没。
等血雾散去,地上只剩件染血的长袍和半根骨杖——那家伙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
月灵扶着我站起来,她的裙角全是血污,可眼睛亮得惊人:“你……你早就算到他的阵眼在血晶里?”
我踢了踢地上的骨杖,系统已经自动扫描完战利品:“一本《赤血祭天录》,三枚血魔丹,还有这根骨杖——里面锁着七个化神期的魂魄。”罗刹把镰刀上的血甩进草丛,她肩头的伤已经开始愈合:“那老东西的血祭术够狠,要不是你……”
“先收东西。”我打断她,抬头看向血月。
不知何时,月亮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月光照在血祭台的碎骨上,那些骨头上的咒文竟开始发光。
风里的血腥气变了,带着股子腐尸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更深处醒了。
“走。”我把《赤血祭天录》塞进怀里,“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没多问,架起月灵就走。
我落在最后,盯着脚边一块碎骨——上面的咒文,和赤血妖巫胸膛的符文,还有血月里若隐若现的纹路,竟完全一样。
血月更红了。
远处传来狼嚎,可那声音比狼嚎低哑十倍,像是有人在喉咙里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