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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后面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还会哽咽。
安静地听完一首曲子并不难，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我们的确是想要跟你签约。”
事已至此，沈柔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程深苦涩地笑了笑：“之前也有人挖过我，但是我跟我们老板已经签订了合约，并且预支了包含未来三年的工资，我没办法离开他的。”
“啊？”陆玺燃不解，“为什么要这样？这跟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程深摇了摇头：“没有区别，就是卖身契。我那个时候急用钱，他虽然压我工资，但是却愿意一次性支付，然后我就跟他签订了霸王条款，即便是三年之后，他也有我的优先签约权。”
“这也太恶心了吧！”陆玺燃忍不住骂了出来，“这是打算绑定你一辈子？这不就是趁人之危吗？”
反观沈柔，就要冷静许多。
在商言商，程深老板的做法的确缺德，但在上一世也的确保证了他的后半生荣华富贵。
“之前挖你的那些人，恐怕也是在见了这纸合同之后就选择了放弃吧。”
程深坦然承认：“是啊，他们只会在看了合同之后，反问我为什么会签这种东西，说我是对自己不负责。”
现在说起这些，程深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纸合同代表的意义？
但凡有任何其他选择，他也不会走那条路。
可老天有的时候就是会把人逼上绝路。
程深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再次感谢你们给我这样一个梦幻的舞台，还有你们这样好的听众。”
最后，程深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刻。
然而，就在程深转身的瞬间，沈柔突然开口。
“如果我能够帮你解决合约的事情，并且保证给你一个相对公平合理的合约，你愿意这辈子跟着我吗？”
说完，沈柔又加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纸合约是永久的，只能在原有合约的基础上不断叠加新的合约，增长时间，你现在老板也是这么做的。”
“但我想要的，是一个承诺。”
“君子协议。”
这是沈柔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以及尊重。
她是个商人，她要挣钱，无可厚非。
但同样，她也愿意相信程深一次。
程深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柔：“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们老板，他——”
“我不需要了解他，我只需要解决他。”程深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柔打断了。
程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那个，沈小姐，这里是法治社会……”
沈柔被程深这副样子逗笑了。
“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法治社会。”
“只是有人会开出一个你们老板无法拒绝的条件，来帮我促成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无法拒绝的条件。
“行，如果你真的能，那我也答应你，绝不背叛。”
程深神色郑重地说出那四个字。
“君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