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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城，糖果屋。
面对钱无瑕的哀求，苏渐握紧手中剑柄，冷笑一声，“现在才求饶，不觉得有些晚了吗！钱大姐刚才可是一心杀了我呢！”
钱无瑕整理了一下炼金软甲和染血的内衬，故意露出锁骨处的齿痕，那是两人欢好时苏渐一时情动留下的。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了金焰锋的鬼话。”钱无瑕哀求道：“你饶过我，要我怎样都可以！”
两行清泪流过钱无瑕的脸颊，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珠渲染成两汪黛青，殷红的唇脂被渗出的血迹染成糜艳的绛色。
苏渐捏着她的下巴道：“现在知道扮可怜了？我现在火气很大！”
金月辉道：“我去楼下看看，以免黑云去而复返。”
过不多时，金月辉来到楼梯口，“苏先生，金焰锋身死，他布置的结界也快破了，应该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苏渐推开钱无瑕，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道：“我倒想起来了，金焰锋不是布置了结界吗，黑云怎么逃出去的？”
钱无瑕连忙道：“看刚才的情形，她应是随身带了高阶炼金制品，可以穿透结界。”
苏渐拍了拍她光洁的脸颊，“我暂时原谅你了，不要再有下次！快些起来，一会儿还要配合演戏呢！”
话音刚落，蓝光结界已是“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凌东海带着十几名随从冲进糖果屋，看了一眼满屋狼藉，沉声问道：“金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金月辉还未回话，苏渐已是抢先道：“凌掌柜，出大事了！”
苏渐说着走下楼梯道：“糖果屋是五毒门妖孽的老巢，执州主教金焰锋击杀了他们两名法王，自己也不幸殉职！”
“什么，金焰锋死了？”凌东海瞳孔骤缩，一个纵身已是来到二楼。
凌东海的目光扫过嵌在焦糖墙上的五行教弟子尸骸，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袖中碧玉手串。
“是五毒门的蜈蚣法王和蝎法王。”凌东海在房间内缓缓踱了一圈，“金主教大义，只是……”
他忽然轻叹道：“金主教来凯旋城不长时间，便斩杀了五毒门三大法王，可惜自己竟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苏渐也顺势叹道：“金主教早料到五毒门会在毒尊大会前反扑，这才以身作饵。”
他踢开半截焦黑的青鬼残肢，“可谓居功至伟，可惜功成时遭了暗算……”
凌东海瞟了苏渐一眼，又看着满地尸首沉思片刻，才向金月辉道：“金城主看着办吧，此事我不会插手。”
说罢，也不待苏渐等人有所回应，便带着随从径直离开了。
苏渐等人回到上城时，已是正午时分。
“这个凌东海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苏渐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
金月辉沉声道：“他是当今帝国天启帝的亲弟弟。”
“什么？”苏渐大吃一惊，“那他不呆在帝都当王爷享福，怎么来凯旋城当底城老大？”
金月辉还未说话，钱无瑕已是赶忙回道：“夺嫡失败……天启帝许诺，只要他不回帝都，便不会伤他性命……”
苏渐一愣，随即笑道：“闹了半天，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钱无瑕幽幽地道：“这在神眷当中本不是什么秘密……”
苏渐看着她道：“怎么，钱大姐又在恼怒自己的天阶血脉被污染了？”
钱无瑕连忙道：“不敢！能侍奉苏公子，是无瑕的福分。我愿同金城主一样，终生效忠于您……主人……”
苏渐捏着她的下巴，温声道：“我不知道你是真心的还是装的，如果是装的，最好一直装下去。”
顿了顿，接着道：“钱无过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是宝光城的世女了？”
钱无瑕神色微动，旋即摇头道：“还有变数，我还有个堂哥。父亲肯定倾向我，但是长老团估计更想选一个男丁。”
苏渐微笑着道：“那把他杀了，不就行了？”
钱无瑕期冀地看着苏渐，声音微微发颤，“苏公子愿意帮我？”
苏渐拍拍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还需你纳个投名状。走，去五行教堂，我要你亲手杀了钱无过！”
凯旋城的五行教堂门口，两名值守的教众看见苏渐三人，略显戒备地问道：“金城主，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苏渐晃了晃从金焰锋尸体摸来的雷纹令牌，“奉执州主教密令，提审五毒门妖人——钱无过！”
见令牌如见执州主教本人，一名教众连忙开启门禁，引领着苏渐等人前往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钱无过戴着灵锁镣铐，被牢牢地绑在十字架上。
牢头指着钱无过身上蠕动的五毒蛊纹，擦着汗道：“这叛徒愈发狂暴了，才刚干嚎了一阵子！”
钱无过看见几人进来，赶忙喊道：“姐姐你来了，太好了，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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