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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踏过拼花-地板的声响惊动了女佣，她刚要说话，被厉俊臣抬手制止。
径直走向二楼儿童房，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在地毯上划出一道金线。
他猛地推开门。
轩轩正趴在长绒地毯上，红色背带裤像团火焰一样醒目。
轩轩面前摊着乐高零件，听见声响像往常一样头也不抬，“爸爸。”
厉俊臣的目光钉在那条刺眼的红色背带裤上。
和商场里如出一辙的款式。
“在商场的人真是你？”
厉俊臣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
轩轩慢吞吞坐起来，“爸爸，你今天当着吴叔的面说我，让我好没面子。”
厉俊臣单膝跪地，盯着儿子。
暖光里，这张脸和商场的确实很像。
但又好像不对。
“今天穿这身去哪了？”
“商场啊。”轩轩踢了踢乐高轮胎，“学校里排戏，又让我扮演女孩，我不高兴，就跑了。”
“本来想去商场买身衣服把这给换掉，没想到碰到爸爸和吴叔了。”
“然后爸爸还当面训我，小孩也是要面子的嘛。”
轩轩委屈地低下了头。
厉俊臣感觉更懵了。
“那人是你？不，不是你！”厉俊臣道。
轩轩扯了扯背带裤，“我也不喜欢这身衣服。”
这句话是真的，他是真不喜欢。
但是乐乐非要他和丫丫换衣服，并威胁如果不换，以后不带他玩了。
他只好妥协。
“爸爸，我累了，我想睡了，晚安。”
轩轩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厉俊臣看着儿子，又问了一句，“真是你？你当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会看错！”
轩轩一脸无辜，“爸爸不是教我，人有多面性？”
厉俊臣挥手，“你睡吧。”
不想聊了，半句都不想聊了。
脑子太乱了。
走出儿童房，打给林星然：“你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