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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风，风里有林星然的淡香气息。
林星然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她今天穿了件雾霾蓝的西装裙，领口别着枚蜻蜓胸针，翅膀在灯光下颤出细碎的银光。
又俏又飒。
厉俊臣感觉满室生香，像放了一盆顶级幽兰。
“打扰了，吴秘书继续拍，我也听听，学习一下。”林星然打趣道。
吴秘书的耳根微红。
厉俊臣不以为意，“没拍。我说我有商法双学位，吴秘书夸我是学霸。”
“但其实我不需要这样的称呼来满足我的虚荣心。”
林星然笑，“人越说自己不需要什么，其实越缺什么。”
吴秘书频频点头，但又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可能激怒老板，赶紧刹车。
但已经晚了。
厉俊臣盯着他，“你刚才在点头？”
吴秘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厉总，我最近颈椎不太好，医生说是神经压迫，导致头部不自主运动。”
厉俊臣眯起眼。
钢笔在指间转动，“你看的是神经科还是精神科？”
“都、都看过了。下周还要做核磁共振。”吴秘书一脸认真。
林星然噗嗤笑出声来。
真实的笑意从眼底漫上来，像春—水破冰。
“吴秘书不容易。”她摇头，“古人说伴君如伴鼠，诚不欺我，真是如此。”
“是伴君如伴虎。”吴秘书赶紧纠正。
“哦哦。”林星然恍然，“是的，伴君如伴鼠，难啊，难。”
厉俊臣：“？”
冲吴秘书嫌弃地挥了挥手，“我和女朋友有私事要谈，你先去忙。”
林星然赶紧道：“不用，我是来谈公事的。厉总女朋友这个身份，会遭来各种明枪暗箭，我实在承受不起。”
吴秘书不想卷入风波，赶紧收拾文件，匆匆走了出去，随手掩上了门。
“什么公事？”厉俊臣淡声问。
“ds总部给我发邮件，那边听说厉总卷入官司，让我评估与厉氏合作的潜在风险。”
“我想听厉总的一句实话，您不会真的被您的兄长踢出局吧？”
厉俊臣盯着林星然：“失望。”
“什么？”林星然挑眉，“什么意思？”
“你对自己的男朋友就那么没信心？我连律师都不请，我为自己辩护，这官司，我能赢。”
林星然沉默。
然后道：“我现在更没信心了。”
厉俊臣：“……”
“厉家内部的纠纷，不会影响与ds的合作，我保证。”
“厉氏有健全的管理和运营机制，不会因为人事的变化而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请星总放心。”
厉俊臣说得很认真，是在谈公事的态度。
林星然：“好吧。我暂且相信。”
次日九点，江城中院。
季见山一身西服，从车上下来。
厉鸣远来的早，已经等了近半小时。
“季律师。”厉鸣远拍了拍季见山的肩膀，“今天要让那畜生知道，厉家到底谁说了算。”
季见山点头，“放心。”
厉鸣远显然没那么放心，“沈小姐呢，她怎么没来？”
“沈小姐在筹备一些事情，有必要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
七人组成的诉讼团像黑云压境。
最末跟着穿香奈儿套装的林月瑶，粉底盖不住眼下的青黑。
“都安排好了？”厉鸣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