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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鸣咬着牙辩解,眼睛仍旧锁在沈知念身上。
“沈姐姐又不是小孩子,是非曲直她自有分寸。”许阿狸指尖轻拂腰间匕首穗子,侧身挡住他的去路,“再说了,她既已与你划清界限,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宋鹤鸣剑眉拧成死结,不解目光扫她一眼。
知念与他划清界限?
她不过是有小脾气,在闹性子罢了,气消了自会乖乖回侯府。
既是夫妻,哪有划清界限的道理。
许阿狸意识到失言,忙仰头发出爽朗笑声:“鹤鸣,这围猎场上最痛快的事……”她指尖指向远处几日匹马,“莫过于在马上教那些跳梁小丑做人。你说呢?”
话音未落,她忽然凑近他:“明日围猎,咱们骑射场上见真章如何?”
说罢松开拽着他衣袖的手,扬起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
沈知念走近时,裴淮年抬手示意侍卫退下。
他望向宋鹤鸣的方向,目光微沉,转而看向沈知念时已染了几分温和:“沈姑娘,唤我何事?”
沈知念赧然一笑,缓步前行:“那日徐府之事,我还未谢过裴将军援手。”
裴淮年与她并肩而行,声音低沉如松涛:“何必谢我?你说得对,我在北疆拼杀,不过是为了心中所念之人能得安稳。”
这话就如同石子投入深潭。
沈知念怔住,目光怔怔落在裴淮年甲胄的纹路上,是北疆军队特有的狼图腾纹样,与记忆中爹爹常穿得软甲几乎一模一样。
恍惚间,爹爹出征北疆之前的模样在眼前清晰浮现。
因为常年握剑而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却坚定。
“阿棠,爹爹去守边关,不仅是为了百姓,也起为了我的阿棠能得安稳。”
娘亲笑着抱了抱她:“阿棠放心,在家乖乖等着,阿爹阿娘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她等来了什么。
等来了爹爹和娘亲“叛乱”战死的消息。
她垂眸不语,喉间仿佛堵了一块未化的冰雪,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裴淮年静静凝视着她,月光为她白皙脸颊镀上一层银霜。
风掀起他披风的下摆,他眼神越发柔和。
“裴将军!”
“裴将军!”
两名巡逻官兵的问候突然响起。
沈知念猛的回神,惊觉自己正怔怔盯着裴淮年的胸口。
她猛的撇过头,耳尖发烫:“裴、裴将军,我……我还有要紧事需面见皇上……”
裴淮年垂眸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喉结微动:“皇上今日舟车劳顿,已歇下了。”
他望着她骤然黯淡的眼底,抬手虚扶半步,又硬生生收势。
“若有重要的事,不妨与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山风渐凉。
他将披风往她方向倾了倾。
沈知念咬唇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篝火,指尖摩挲着袖中和离书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