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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年再次陷入沉默。
他站的笔直,玄色衣袍在风里微微鼓动,透出几分孤松立雪的寂寥。
沈知念伸手接住坠落的雨滴,鬼使神差的问道:“北疆是不是很干,没有这么大的雨水吧?”
这次裴淮年总算有了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想起什么遥远的事。
他的目光穿透雨帘:“很干燥,没什么水。”
漫天黄沙,皑皑白骨。
他看着连成线珠的雨水,脑海突然翻涌刀山血海。
那一天,北疆下的水也如此大,只不过……
不是雨。
而是血。
裴淮年眼底沉寂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突然开口:“阿棠,你是不是忘了……”
沈知念一愣,下意识“嗯?”了一声。
“阿棠”是她的闺中小字。
父母亲去世后,就不再有人这么叫她了。
雨水啪嗒啪嗒落地。
她没听清,直觉自己方才似乎听错了。
裴淮年面色平静,古铜色的脸上挂着一抹寡淡的笑,语气平淡地说道。
“没什么,我是说,雨快停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裹着北疆的风沙。
沈知念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转头看向外面。
原本如注的大雨渐渐收了势头,豆大的雨滴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幕变得稀薄起来,街面上的积水泛起的涟漪也逐渐平息。
远处的天空,乌云似乎也开始慢慢散开,隐约能看到一丝微光穿透云层。
裴淮年跟她简单致意后,就走进了薄雨中。
……
“什么,那些山匪都死了?!”济生堂骤然响起一声带着震惊的呼喊。
“千真万确!”伙计田七抹了把额头的汗,端起一旁的水壶,仰起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官府门口,府尹亲自监罚,昨日当值的衙役都通通领了二十大板呢。”
田七放下水壶,咋咋呼呼地说着。
沈知念撩起门帘走出来:“怎么死的?”
自从上次和宋鹤鸣见面后,一连三日,沈知念每日都会来济生堂。
现在她脱离了侯府的束缚,有了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能像母亲和师父那样,成为一个能救人性命的好大夫。
所以,这三日,她一边跟着陈伯学习药理知识,一边细心照料着病入膏肓的书生宗恒。
“这个我也不清楚,官府那边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田七摇头。
沈知念蹙眉。
她清楚地记得,那群山匪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可如今竟突然都死了。
山匪背后的主子指使他们抓小侯爷心爱的女人。
所以,那个主子应该是跟宋鹤鸣有过节。
可是,突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