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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哀嚎不断,但小九到底是去了。
余幼嘉在檐下等了数十息,刚觉有些寒意入体,小九便已回来。
余幼嘉从小九手中接了炭盆与大氅,又重新将青纱帐帘拢好,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略微有些黯淡的眼,还有一张白皙到有些过头的面容。
许是刚刚她与小九说话的声音太大,还是惊动了表哥。
余幼嘉心里嘀咕了一句,迈步走了过去,将炭盆放在矮案几旁,然后又将大氅递到了表哥手边:
“表哥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周利贞接了大氅,却也没披上,只是幽幽的盯着她看了一眼,而后别开了目光,捂唇轻咳道:
“咳,昨日心焦,辗转反侧”
余幼嘉被这莫名其妙的一眼盯得有些茫然,不过她自觉自己不算重要,表哥肯定也不会傻到从昨日一直等着她来,所以本能想到了另一件事:
“可是心焦表哥的那位老友答应之事?”
“州府到崇安县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更何况新开商路,又带着药材辎重,想必没有那么快。”
余幼嘉一边宽慰,一边解了被晨间小雨打湿的鞋袜,凑到炭盆的另一旁烤自己浑身的湿气。
大周朝的日月与气候,完全不似她从前有记忆时的天气那般柔和。
要风便风,要雨便雨。
肆意妄为。
前些日子里日间还热的厉害,可如今,便是一场寒过一场的冬雨与雪。
崇安县地处南地,纵使无风雨,人走一圈,浑身也沾染不少水汽,浑身难受的厉害。
余幼嘉烤了几息,感觉自己胸腹间的寒意有些驱散,脑子这才稍稍活络起来一些,继续道:
“表哥,你可知昨日海心堂的蒋掌柜被人砍伤的事情?”
“他被贼人砍伤,进官府又遇恶吏,听说被罚没了家产,卖假药的海心堂也没了。”
“若你老友当真会来,往后春和堂应当就是城中唯一一家药铺了,生意也能”
余幼嘉正欲细细说生意,抬眼一瞧,便见自家表哥神色好像又更幽怨了一些。
余幼嘉言语一顿,出声提醒道:
“表哥?”
周利贞回神,缓缓从软榻上半坐起身,牙关似乎有些轻咬: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余幼嘉略微有些诧异:
“做生意消息不灵通可怎么行?春和堂此等声名,若是妥善经营,本该早日成为一州闻名的大药铺”
余幼嘉想了想,道:
“一定是小九做事不仔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打听到同表哥说。”
站在廊下的小九只觉自己头皮一炸,手中那被自己玩了十多年的软鞭也没接住,径直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
周利贞又轻咳了一声。
余幼嘉被拉回注意,回头就见表哥侧坐于软榻之上,没有下软榻,而脚上,自然还是她那件衣服。
周利贞收拾好了心境,再抬眼时眉目赫然又有了神采:
“不怪他,是我自己志不在此,不喜经商,更不喜听到什么外人的消息”
比如这个掌柜,那个表哥。
脏东西,都是脏东西。
周利贞眼睫微垂,余幼嘉看着眼前的单薄身影,轻叹了一声:
“表哥就是太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了些”
“砰!”
这回,青纱帐外传来了更大的一声动静。
余幼嘉欲要起身查看,外头倒是先有了动静。
八叔沉闷的瓮声从外头传来:
“少东家,我刚刚没拿稳东西”
周利贞咬牙,却仍尽力温声道:
“敲敲打打未免太过失礼,有什么事情去外头做吧,不必在此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