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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突然提起这件事?”
没有回答。
更不会作答。
余幼嘉只是无声的站在原地,与余老夫人僵持。
片刻之后,浑身不自在的余老夫人就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丝妥协之意缓缓开了口:
“若是牵挂他们,想着如今赚到些许银钱,想寄些细软便不必费心了。”
“余家男丁刚刚获罪流放时,余家未被抄家,老身仍有几分薄面,因担心他们在北地受磋磨,特地将银票缝在衣角之中,又托人在他们临走时带上——”
余老夫人脸上懊恼与怒气逐渐攀升,手上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枯木拐杖重重点了一下地面:
“哪成想,未出京都,那银钱便被看守的解差搜了出来!”
“若不是余家门生中有亲眷在衙役中当解差,给递了消息,老身还不知那些解差搜出银钱之后,还一直借由老大老二的名头一直频频向家中递信要求金银”
“后余家又被陛下抄家,自顾不暇,那些来传信讨要银钱的差役那些差役竟有胆说‘若无银钱上下打点,余家男丁们往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女眷们显然是第一次听到此等消息,一时间皆是呆愣在了原地。
黄氏满目错愕,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母亲一直拦着咱们不许寄信,不许提及大爷二爷,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由?”
余老夫人闭目,重重点了点头:
“正是!”
“如此威胁,摆明不掏银钱,便会用私刑!”
“可阖家女眷那时也正被抄家,家中有如此多的孙辈朝不保夕——
老身又当如何抉择,又能如何抉择?”
余老夫人周身轻颤,额边垂下的几缕发丝,越发衬的人苍黄枯老:
“给了银钱,男丁们确会好受一些不假,可可终只是一时的。哪怕到如今,老身都不知道信与细软到底能不能到他们手上!”
“若咱们一直给银钱,家中孙辈便要一直被吸骨敲髓,咱们再无银钱,难道还得卖儿卖女不成?”
“不去信,不挂怀,那些差役知道折磨人不能得银钱,没准便会歇了心思”
“老身不让你们提及家中家中男丁,原是想瞒上一时,怎知你们满心想着等余家平反,东山再起——
浑不知,老身早就当抄家那日,家中男丁们便死了!”
【轰隆——】
原本沉寂广阔的天边骤然炸响一道雷声。
南地本就风雨莫测,此时又正值多事之秋
这,显然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余幼嘉将遥望穹顶的视线收回,环顾四周,仔细观察每一张凄然心死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脸庞。
好半晌,她才有些突兀的开口说道:
“老夫人寄信,寻的是驿卒?”
余老夫人显然还在心神俱震之中,闻言多少有些莫名:
“什,什么?”
余幼嘉揉了揉额角:
“寄信无非有两种,一是官府所设的驿卒,也称驿使,走驿站,官道,再交由当地差役下派。”
“二,则是民间脚夫,大多是商队做生意,顺便带信,少部分自己有门路,若银钱够,或信足够多,也愿意自己根据收信人所在位置划一条顺路的线,自己跑一趟。”
“这种人多被称作信客,或者信足。”
“老夫人既说会有差役来索贿,想必用的绝对不会是信客”
“那您肯定更不知信客因家眷多在寄信当地的缘故,更重信誉,若不是丢信等少数情况,多半会亲手交到收信人手中取得回信或信物后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