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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铜鹤香炉正吐着袅袅青烟,龙涎香混着松烟墨味萦绕鼻尖。
乔瑾刚跨过门槛,就见君景珩将朱砂笔往黄绢上一搁,靠在紫檀雕花椅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明黄龙袍袖口挽起。
“朕瞧着某人的步子比御花园的锦鲤还慢,莫不是想让朕真去抬轿?”他指尖敲了敲桌角的鎏金镇纸,目光掠过她鬓边微乱的东珠步摇,“怎么,见着朕还需梳妆打扮半个时辰?”
乔瑾捏着披风下摆福了福,眼尾却含着笑:“皇上明鉴,臣妾方才在荷塘边被风迷了眼,这才走得慢了些……”话未说完,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被拽得踉跄着跌进温热的怀里,腰间多了道有力的臂弯,将她牢牢圈在龙椅上。
“风迷了眼?”君景珩低笑出声,鼻尖几乎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朕看是某人心里装着别的事,连朕的召唤都要推三阻四。”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腰间的同心结,金线里的玫瑰花瓣碎屑簌簌落在明黄龙袍上,“昨儿刚系的结,今儿就想松开了?”
乔瑾惊呼一声攥住他的袖口,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令她有些头晕。
正要开口分辩,却被他忽然俯身堵住了话头。
他的吻带着几分霸道,指尖掐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她攥着他胸前的龙纹刺绣,直到气息将尽时才被松开,眼前泛起细碎的金星,耳畔是他低哑的笑声:“还敢不敢说不想来?”
“皇上……您、您这是要闷死臣妾……”乔瑾喘着气捶他肩膀,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桌沿,砚台里的墨汁晃出几滴,在宣纸上洇出深浅不一的云纹。
君景珩望着她微肿的唇瓣,指腹轻轻碾过她泛红的脸颊,忽然从袖中摸出个檀木匣子。
“打开看看。”他咬着她耳垂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算是赔礼——谁让朕的辰嫔,总被人说‘仗着恩宠’呢。”
匣中是支累丝金凤簪,凤凰尾羽上缀着九颗东珠,每颗都透着温润的莹光,比她头上那支足足大了一圈。
乔瑾指尖抚过凤首的红宝石眼睛,忽然想起今早珍婕妤那支赤金簪子,笑意里便多了几分狡黠:“皇上这是要臣妾戴出去,堵那些人的嘴?”
君景珩抬眸看她,指节勾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朕的人,自然要风风光光的。咸福宫的旧簪子也好,丽昭仪的珊瑚坠也罢……”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黑眸里翻涌着暗潮,“再让朕听见有人编排你,就把她们的舌头拔了,给你当胭脂水粉匣。”
乔瑾心里一颤,却仍笑着将金凤簪插进云鬓:“皇上可知,宁贵嫔今儿说臣妾的同心结系得歪了?”
她故意晃了晃脑袋,东珠与金凤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她说这金线走势,像极了孝端皇后当年的……”
“嘘——”君景珩忽然用指尖按住她的唇,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却很快被笑意掩住,“往后别听那些碎嘴婆娘胡扯,你只需记得——”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龙袍下的心跳隔着织金缎面传来,“这儿跳得多快,你便该知道,朕待你与旁人有何不同。”
乔瑾望着他眼底未褪的欲色,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将压得极低:“那皇上可知道,臣妾方才路过荷塘时,听见丽昭仪在骂您‘偏心’?”
她指尖划过他腰间的九龙玉带,“您说,要不要赏她两坛子醋,让她尝尝‘偏心’是什么滋味?”
君景珩大笑出声,震得香炉里的香灰簌簌落下。
他猛地抱起她转身按在书架上,青瓷书挡被碰得叮当乱响,《贞观政要》的书页哗啦啦翻卷,露出夹在其中的半片玫瑰花瓣——正是今早从她同心结里掉出来的那片。
“吃醋?”他咬住她锁骨轻轻碾磨,听着她压抑的喘息声低笑,“朕偏要让她们瞧瞧,什么叫‘独宠’。明儿让内务府给你宫里添二十缸九曲黄河蜜,再把景仁宫的琉璃瓦全换成孔雀蓝——让她们抬头望一眼天,都能想起朕把你捧在掌心的样子。”
乔瑾被他逗得笑出泪来,伸手捶他肩膀时忽然触到龙袍下凸起的硬物。
低头一看,竟是本用黄绫包着的折子,封皮上“辰嫔”二字写得力透纸背,显然被反复翻阅过。
她指尖一颤,忽然想起周公公说的“步步生金”,喉间便涌起股说不出的滋味。
“皇上……您连臣妾的月例折子都要亲自批?”她望着他耳尖未褪的红痕,忽然俯身啄了啄他唇角,“不如……让臣妾亲自给您磨墨?省得您批累了,又要拿臣妾当‘提神醒脑’的药引子。”
君景珩挑眉握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按在书桌上深深吻住,直到她发软的指尖攥住他后颈的发丝,才含着她舌尖低笑:“磨墨?朕看你啊……分明是朕案头的朱砂痣,碰一碰,便要烧心烧肺的——”
窗外忽然掠过一只夜枭,啼鸣声惊破夜色。
乔瑾在凌乱的喘息中瞥见书案上未干的朱砂批语,“可堪大用”四字力透纸背,末尾那个句号洇成小团红雾,像极了她此刻泛着水光的眼角。
她忽然蜷进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震动的笑声,指尖悄悄勾住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她第一次侍寝时,他解下来压在她枕头下的。
“皇上……”她将脸埋在他龙纹刺绣里,声音闷得像团糯米糕,“下回若是想臣妾了,能不能别让周公公传话?您亲自来唤,臣妾便是爬,也会爬到您跟前的。”
君景珩浑身一震,低头看她时,却见她耳尖红得快滴血,睫毛像振翅的蝶停在眼下。
他忽然捧住她的脸轻轻晃了晃,像逗弄小猫般咬她鼻尖:“小醉鬼,这才闻了些龙涎香,便开始说胡话了?”
他忽然伸手扯开她披风,露出里面绣着并蒂莲的云锦襦裙,“不过……若真是爬着来……朕倒想瞧瞧是何模样。”
乔瑾瞪他一眼,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他再次吻住。
这一次比先前更凶,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的步摇掉在金砖地上,东珠滚得满地都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直到君景珩忽然托住她的膝弯将她抱起,往内间的暖阁走去,她才惊觉砚台里的墨汁不知何时泼了出来,在明黄龙袍上染出团深色云纹,像极了他们初见时,她泼在他朝服上的那杯茶。
“皇上……您龙袍脏了……”她气喘吁吁地指他胸口。
“脏了便脏了。”君景珩踢开暖阁的雕花木门,烛影摇红中,他眼中的光比鎏金烛台更盛,“反正……朕的辰嫔,向来有本事让朕‘身不由己’。”
暖阁的帷帐缓缓落下,金线绣的鸳鸯在烛火下晃出细碎光影。
乔瑾望着头顶的明黄帐顶,忽然想起宁贵嫔说的“咸福宫旧簪”,嘴角不禁扬起抹笑。
指尖悄悄勾住君景珩腰间的玉带,她在他耳边轻语:“皇上可知道,臣妾方才在路上想什么?”
“想什么?”他咬她耳垂,指尖已经解开她襦裙的盘扣。
“想……”她喘着气将脸埋进他颈窝,“这御书房的龙涎香,果然比臣妾宫里的好闻些——尤其是……混着皇上体温的时候。”
君景珩眼神更加的幽深,就要将乔瑾身上的衣服给扯开,乔瑾却是打断了君景珩的动作,重要喘息着开口,“皇上不可,现在是……是白天,你该……该处理政务……不可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