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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陵
夜色如水，林轩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欣赏着夜色，古代的自然环境就是不一样，这满天的繁星在都市是想看都看不到的，林轩端起身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满脸的惬意，偶尔将目光投向另一个院子的一间阁楼上，那里依旧的灯光依然亮着。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林轩带着几分自嘲低声自语，自己来到徐府已经将近半个月，而自己的那位妻子自从上次一同拜见过徐老太爷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面，这半个月来林轩一直住在徐府给自己安排的院子里，而徐洛颜则依然住在自己婚前的绣楼里，对此徐洛颜给出的解释是林轩身体虚弱，二人暂时不宜同床，这半个月来，除了青儿和一些下人，林轩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人，徐老太爷终日闭门不出，岳父岳母自始至终没有在林轩面前露过面，林轩虽然名义上是徐府的姑爷，但事实上更像是徐府养的一个食客。
一阵夜风吹来，林轩不禁感到有些寒冷，随手拿过身边的外衣披上，起身向屋里走去，青儿已被林轩叫回去休息了，这会的徐府还未入眠的，估计就剩下这对新婚夫妻了。
“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何要答应成亲呢？就因为徐老太爷么？”林轩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林轩就已经醒来，伸了伸拦腰，自己到院里打水洗漱，这些事本来是要青儿去做的，但林轩坚持要自己做，青儿起初不同意，但林轩一再坚持，再者青儿也正值花季，难免有些贪睡，林轩每日又起得早，总是在青儿醒来前就把这些事做好了，久而久之青儿也就接受了自己的小偷懒。林轩洗漱之后，在院里做了一会广播体操，这种学生时代讨厌的活动，成年之后反而成了他的一大兴趣。
稍微热身之后，林轩从院子的后门出去，开始自己每天的晨跑。徐洛颜有一点没有说错，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这都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林轩是个只知读书的书生，每日熬夜苦读又不知运动，长年累月身体自然越来越差，所以林轩决定要加强锻炼，不求变成一个健壮猛男，但也绝不做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
林轩每日的跑步没有明确要求，一般都是感觉有些吃力了就停下来，路线也是随机的，这样在锻炼的同时可以让自己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更加了解。所幸那日成亲并没有什么人见过林轩，因此林轩走在街上也没人知道他就是那个徐府的入赘女婿，半个月下来，林轩差不多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和金陵城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现在这个朝代叫大隋，但并不是林轩那个世界历史上的杨家隋朝，这个隋朝是由一个吕姓皇帝开创的，隋朝疆域辽阔，国力昌盛，全国上下极其推崇文学。林轩所在的金陵更是有名的经济与文学都极其繁盛，在民间有这么一句话：商者往洛阳，文者聚长安，欲得二者全，君往金陵看。
今日的金陵城似乎有些不一般，街上已经挂起了一些彩色灯笼，一些小贩商家早早就出来街上摆动摊位。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有人摆摊，往日这会街上还没几个人吧。”林轩来到一个早点摊前坐下，要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随口向老板询问道。
“公子你这都不知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万灯会，当然热闹了。”
“万灯会？这是什么节日？”林轩疑惑道。
“不是吧公子，你连万灯会都不知道啊？”老板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林轩，“这万灯节可以说是金陵城一年之中最重要最盛大的节日，每年这时候，金陵城中最有钱的徐家和李家会共同出资举办灯会，同时到了晚上会在醉仙楼举办诗会，届时金陵城中的才子都会齐聚一堂，互相切磋才识文学，而且也有不少外地的才子也会赶来参加这场盛会。”
林轩恍然，原来就是赛诗会啊，古人果然喜欢这种事，隋朝尚文，这倒是可以理解。
“这么说这些商家这么早出摊，就是想趁机占个好摊位吧。”
“嘿嘿，这万灯节一年就一次，大家都指着这一天挣个年货钱呢。”老板憨厚地笑了笑，“对了公子，你可知这万灯节最有看头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那个赛诗会吗？”林轩微微一愣，难道不是？
老板眯着眼摇了摇头，嘿嘿一笑：“这每年的万灯节到了后半夜，会有一场对联盛会。”“对联盛会？对对子么？”林轩有些好奇。
“正是，每当这时候，徐李两家会各自开一个会场，一个在醉仙楼，一个在牡丹园，两个会场的才子们各自切磋对对，最后两个会场会各自选出三个无人对得上对子送往另一个会场，交换切磋。”
这倒是有些意思啊，林轩心中暗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称赞文人谦虚的品格，但这对联赛可就是要争夺这第一，虽然对对子第一并不能就称为文学第一，但如果能在对对子上力压金陵众才子，确实风光无限。
“可是，两个会场的人不是会不对等吗？这样人少的一方岂不是很不利。”林轩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果有实力的才子都聚在一处，另一边不是没得玩了吗？
“这公子你就有所不知了，一般确实会出现您说的这种情况，但在咱们金陵，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这是为什么？”林轩微微挑了挑眉，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嘿嘿，公子你不知道，这对联会分两处会场，每年却几乎都是平分秋色，就是因为两个会场各有一个牵头人。”
“牵头人？”
“对啊，一个是柳大人家的柳小姐，一个是徐老爷家的徐小姐，这二位小姐都是仙子般的人物，又是金陵城中有名的才女，金陵城的才子皆是二人的仰慕者，因此每年这两位小姐分别主持一处会所，两边的才子皆是差不多的。”
徐老爷家的徐小姐？那必然是徐洛颜了，林轩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徐洛颜才色俱佳，却不曾料到她的魅力既然如此之大。
“不过今年的情况或许会有些不同哩。”老板话锋突然一转，“今年徐小姐成了亲，只怕不能出来主持对联会了，金陵城中多少才子伤透了心，只怕心中都恨透了徐小姐的夫君。”老板说罢微微一叹，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却不曾想到，他口中的那个徐小姐的夫君就坐在他的面前。
林轩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豆浆，起身准备回府，抬起头看了一眼街上挂起的彩灯，林轩想起了自己那个有名无实的妻子。
“万灯会么……”
从后门回到院里，青儿已经起床，为林轩准备好了早点，正坐在院里等林轩。这半个月下来，林轩和青儿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不少，一开始青儿对林轩有些冷淡，虽然身为林轩的丫鬟，但这个丫鬟却不怎么听林轩的话，甚至会反过来管着林轩。
不过相处久后，青儿发现自己的这个姑爷有点与众不同，虽然自己总是反对他的决定，对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好，但姑爷每次都只是淡然地一笑，总是不以为意，而且很多本该是自己要做的事，比如洗漱，打水之类的活，姑爷都坚持自己做，而且青儿发现，姑爷入府半个月来，自己从未见过他进过书房，不是说姑爷是个只知读书的人吗？怎么每次自己每次看见他都是在发呆无所事事？依律入赘的男子是不能参加科举了，所以姑爷放弃读书了？
青儿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林轩。林轩进门就看见青儿双手托着香腮在院里发呆，林轩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小丫头完全是外冷内热，平日作出一副对自己冷冰冰的样子，但每次在跟自己的“对抗”中获胜后，林轩都能捕捉到青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雀跃。
或许是徐府内的规则让她必须压抑自己活泼的少女心性，但林轩希望青儿可以做更加真实的自己。在林轩看来，青儿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人了，他并没有把青儿当做一个下人，而是当成一个朋友，甚至是妹妹，所以他喜欢逗青儿，让她一点点卸下自己的面具，活出最真实的模样。念及此处，林轩脸上浮起几分坏笑，悄摸摸地走到青儿背后，然后突然大唤一声：“青儿！”
“啊！”青儿被人打断思绪，乍一听耳边有人唤自己，不禁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蹦了起来，待定睛一看，只见林轩一脸愕然地站在自己面前，青儿回想起刚才自己惊叫的样子，俊俏水灵的脸庞不禁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你，你干什么啊！吓人一跳！”青儿用力搓着通红的脸颊，气呼呼的看着林轩，一时之间都忘了称呼林轩为姑爷。
林轩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不过是叫了你一声，你反应也太大了。”
青儿此时脸色已恢复正常，语气也便会平淡，向林轩欠了欠身子，淡淡说道：“是奴婢反应过度了，早点已经准备好了，请姑爷享用吧。”
好嘛，才一会又换回冰山美人面具了。好好的花季少女，怎么就不能多笑笑呢？林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请姑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的工作是要伺候姑爷一日三餐，看着姑爷吃饱穿暖，姑爷说在外面用过早点，奴婢没看见，便不知是真不假，还是请姑爷再吃一次吧。”
报复！林轩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小丫头，却也捕捉到了她嘴角无法完全掩饰的弧度，心中不免有几分高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很喜欢玩的那种攻略类游戏，就是不断跟角色刷好感度，解锁新的关系。
看这样子，至少也有百分之六十了吧？林轩心中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