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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对人心做出点评，他其实更在意顾嫣然话里的另一个词汇——外面。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会以为顾嫣然嘴里的‘外面’指的是其他城邦，但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无论是胸口的咒印，还是这缠住自己的影子，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能力。
所以他猜测，这些人大概率不是来自福光城之外，而是来自……世界之外。
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是担心出去之后，我会动不动就自杀，然后影响到你在外面的生活？”
“你觉得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你不是吗？”顾嫣然反问道。
许悠咧嘴一笑：“我当然是。”
如果顾嫣然真的出去了，那他绝对会经常将自己的身体零件拆下来洗洗晒晒。
对于许悠的回答顾嫣然毫不意外，作为王的骄傲让他不屑于欺骗弱者。
顾嫣然在他眼中就是弱者，虽然他现在被这个弱者囚禁于此，但他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
约束是暂时的，他在地下等了几千年，多等这一段时间。
他能明显感觉到压制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只要自己重新拿回力量，撕开这由影子构成的囚笼也只是轻而易举。
这也是他愿意陪顾嫣然耗在这里的原因。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三个六……豹子加一。”顾嫣然淡淡开口。
在她手中躺着三枚骰子，此时尽皆六点朝上。
这种特殊的点数在赌场之上称为豹子，是通杀的局面。
若是庄家摇出三个相同的点数，那么不论大小，只要没人押中，便是庄家通吃。
而现在……坐庄的人是顾嫣然。
“什么意思？”许悠眉头皱起，“赌局已经结束了，你不会想耍赖吧？”
许悠这么说自然不是担心顾嫣然会耍赖，而是敏锐的直觉在告诉他，顾嫣然此时很不对劲。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扯开话题，顺便试探一下顾嫣然的意思。
然而顾嫣然只是自顾自的收起了骰子，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面色无悲无喜。
那眼神看得许悠很不舒服，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而顾嫣然此时的想法也与许悠所想的一样，她已经决定好了要杀死对方。
不惜一切代价！
在许悠主动结束赌局的时候，顾嫣然就开始不断的抛掷骰子。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因为无聊，但实际上，那时她正在进行另一场赌局。
自己与自己的赌局。
‘在他挣脱之前，若是摇出豹子，那就杀了他。’
顾嫣然是这么想的。
而她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也并非是心血来潮。
在可预见的未来里，留给顾嫣然的无非只有两条路可走。
离开，或者留下。
若是离开，她很难保证许悠不会偷偷耍手段，通过自杀的方式来给她制造麻烦。
正如先前两人所说，许悠就是那样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顾嫣然耍了他，那他肯定会报复回来。
但若是留下……
许悠的实力在她之上，只要对方愿意，完全可以将她囚禁起来，然后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如果外面的人没能及时来将自己救走，那么顾嫣然的下场就只有被折磨到精神崩溃这一种。
与其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倒不如现在就将许悠弄死，这样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
想到这里，顾嫣然看向许悠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起来。
“赌局结束，你要死了。”